一连几日,王府与公主府都没有任何往来。
墨裘卿似乎在生闷气,顾漫青一心忙着处理秋儿的后事,也未曾前去哄她。
把秋儿下葬后,她便叫来了晋修宇,二人一同练功学武。
“我前几日刺杀的事,你听说了吧?我虽然没死,可我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却因我去世……从今往后,我要勤学苦练,你得多教教我,我绝不能让上回的事再次发生!”
顾漫青满头大汗,却仍然不肯前去休息,目光坚毅的扎着马步。
单薄的身躯在烈日下摇摇晃晃,看的晋修宇都有些担心了。
“你要不歇息一会儿吧,练功也不急于一时。”
听了他的话,顾漫青果断摇头,神色间不曾有一分动摇。
“不,那些人既然能对我下手一次,没有成功,就一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算我不死,我也绝不能再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晋小侯爷,若是你身边最忠心的副将为了你挡剑而死,
你难道不伤心难过,还能有心思喝茶休息吗?”
这话一下子就点燃了晋修宇的愤怒,他顿时明白了顾漫青的感受,放下茶盏,来到顾漫青身旁,陪她一起练。
“你说得对,是我想的浅薄了,的确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身边的人!”
练武的同时,顾漫青也没有歇下来。
她每日都去医馆治病救人,一点空闲的时间也不留给自己。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秋儿离开的痛苦减轻几分。
春夏冬儿三位丫头都看在眼中,却无力去劝说。
她们都知道,公主这是怕了,怕她们也和秋儿一样离开她。
于是三人都默默跟在顾漫青身后勤劳做事,从不埋怨一分。
入了夜,四王府一道修长身影终于坐不住了。
五日,已经接连五日,顾漫青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所有的暗卫前去打探,得来的消息都是她在府里练武,或是在
医馆治病。
没有只言片语是和他有关的。
墨裘卿面容冷淡,大手却紧紧攥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心中仿佛被一把火点燃,说不出的煎熬。
“莫非她不来寻本王,是移情别恋了?”
想到这个念头,墨裘卿脸色顿时黑了。
“绝不可能!”
墨裘卿下意识反驳,可一想到那日宴会上,陌凌泽对她贪图的眼神,顿时火冒三丈。
“大晚上的,主子您去哪儿?”
昭羽看着自家主子忽然冲出来,一脸茫然的询问。
可墨裘卿根本没有理会他,甩甩衣袖便冲入了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后,公主府。
墨裘卿猛地推开上房的门,大步走了进去,床上的女子似乎是被惊动,披着一件衣服起身出来查看。
顿时被一道带着寒意的力道,抱在了怀中。
“漫青,你已经接连几日都没有来看本王了,到底是为何,你莫非在心心念念那个天启国的人
?”
提到天启国,顾漫青就知道墨裘卿说的是三皇子陌凌泽。
她满脸无语,想要推开面前的男人,却推不动。
顾漫青垂眸冷淡道:“你想多了,我并未喜欢上他人,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也要休息了。”
她清清冷冷的逐客令,让墨裘卿心如刀割。
墨裘卿握着她单薄的肩头,迫使她仰头望着自己,气息浓重道:“既然不是,为何对本王视而不见,告诉本王到底是为什么,自从陌凌泽来了之后,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听到这儿,顾漫青忍无可忍,猛地抬眸,淡淡目视着眼前的男人。
“对我而言,王爷才像是变了个人。我经历了刺杀,最忠心的丫鬟死了,我根本就无心念及其他,我只想让自己变强,强到无人可以欺负我,我有什么错?”
“在王爷眼中,莫非我只有情情爱爱吗,我心中也装着天下和黎民百姓,与其悲观,倒不如振作起来,练武救人
做什么不好,为何偏偏要喜欢上其他的男子?”
顾漫青的嗓音越发沉冷,仿佛冰水一样滴落在墨裘卿的心上。
墨裘卿因她患得患失的几日心情,忽地仿佛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苦笑着把顾漫青抱入怀中,低声沙哑的道歉。
“对不起漫青,是我误会你了……我再也不会了,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本王绝不会拦你,是本王错了。”
听出男人小心翼翼害怕失去她的语气,顾漫青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拍了拍墨裘卿的背,任由他抱着没有推开,“想开了就好,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吧……”
得知顾漫青并未移情别恋,墨裘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所好转。
回到府邸书房,昭羽便带着两名暗卫跪在面前,将前几日刺杀的具体案情禀报。
“主子,刺杀黎阳公主的幕后黑手已经找到了,正是刘皇后的母族,刘大将军亲自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