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青听顾谏提到近来漠北很是不安分,屡屡试图进犯东濮,早朝上局势应该很恶劣,还没有墨裘卿这个冷面阎王坐镇,只怕皇帝的日子不好过。
墨裘卿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淡淡道:“顾家如今刚和皇家解除婚约,正是应该明哲保身的时候,你作为嫡女,就不要干政了。”
顾漫青满腔热血凉了个遍,她只是好心想问问而已,没想到在男人嘴里,却是一句不得干政。
她冷淡的垂下眼眸,也不给墨裘卿泡茶,自己自顾自喝了起来,“是,臣女知道了,不会自讨苦吃的。药也送到了,臣女感激四王爷的恩惠,没什么事四王爷就请先离开,臣女还有病人在外面等着。”
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漠,墨裘卿欲言又止,起身淡淡道:“那本王就先走了。”
他离开的背影矜贵挺拔,看的顾漫青撇了撇嘴。
这么冷的性子,难怪到现在还没有娶妻,哪家千金能和
这种冰山相处?
御书房内。
墨裘卿称病不在,皇帝找不到方法处理漠北的患事,就召见了顾谏在内的几位官员,在御书房议政。
兵部侍郎提议道:“那漠北都是野蛮无礼之人,若是激怒了他们,对东濮没有好处。依臣所见,不如先想办法安抚他们,让他们以为东濮不会对他们出手,他们也就歇了挑衅的心思,等相安无事几年,东濮兵强马壮,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皇帝听的连连点头,沉着脸道:“那要如何安抚他们?”
兵部侍郎道:“不如把五皇子送去当质子,五皇子的生母位份不高,又已亡故,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母家不平,正是最适合去安抚漠北的人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谏冷声打断。
顾谏想到宫中无人可依的五皇子,就想到当年被自己忽视的顾漫青,顾漫青是住冷院柴房,可五皇子小小年纪就要被送去漠北那群豺狼虎
豹手里。
那群人向来不讲道理,一有不留神的,五皇子可能会惨死在他们手中!
顾谏严肃道:“皇上,五皇子年纪尚小,若是送去漠北实在可怜,他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若是有个好歹……”
皇帝正为漠北的事处于气头上,眼下只想找个办法尽快解决心头大患,至于五皇子,他向来不在乎那个生母亡故的孩子,现在被当做棋子送去漠北牵制他们再好不过。
偏偏顾谏多嘴,非要插一句,显得他这个当父皇的不够仁慈。
“够了顾相,他身为皇子,享受百姓们的俸禄,为东濮分忧不是肩上的责任?年纪小又如何,他生是皇家之人,就该为天下百姓承担!”
这话看似无私,却处处透露着皇帝的无情。
他不在意的人,哪怕是亲生孩子,也能用来当质子。
顾谏的心拔凉拔凉,跪在地上,对皇帝无比失望。
见他无话可说,皇帝沉着脸道:“
顾相思虑不周,险些破坏了漠北大计,就罚两个月的俸禄以示警,下次绝不能再妇人之仁!”
顾谏无话可说,只能跪谢圣恩,“臣领旨。”
一番争议下来,有了顾谏这个强出头的,其他不想让五皇子去当质子的官员也不敢说话了,最后敲定,送皇子去漠北,无论生死,皆是荣誉。
这可分明就是在杀人,五皇子还那么小,他们怎么忍心?
顾谏愁眉不展的回到相府,一坐下来便唉声叹气。
顾漫青看出他心情不好,坐在他身旁,缓缓开了口,“爹,您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是不是皇上在宫里为难你了?”
顾谏摇头,苦笑不已,“皇上为难我也就罢了,可是如今漠北骚扰边境,皇上为了不劳民伤财,不肯动兵镇压,决心让五皇子去当质子,换取一时的平安……可那五皇子还不到十岁,年纪小的可怜。”
还不到十岁,在现代就是儿童中的儿童。
这样的小孩,居然要被送去杀人如麻的漠北大军手中当质子,东濮的皇帝疯了吗?
震惊之余,顾漫青也意识到,如今的东濮不过是金玉在外,实则摇摇欲坠,有这样昏庸的皇帝,东濮破败是迟早的事!
“爹,五皇子的事,我们无力抗旨。但是照这样的局面下去,你当国相也很危险,女儿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这些事能帮则帮,不能帮,就看个人的命吧。”
“也只能这样了。”顾谏叹息着,步伐蹒跚的回了正院。
顾漫青看的很是心疼,决心想办法多挣点钱,让顾谏免了这国相的头衔,不然日日如履薄冰,只会更危及性命。
她转念想了个招,她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成了头字招牌,也是时候开拓新的产业了。
她打开多开几家钱庄,只要京城一半的人来存钱,她就能抓住一半人的经济命脉。
这些日子行医救人她早就攒下不少钱,开个钱庄,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