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担心的看向顾漫青,瘦弱的身躯时刻护在她面前,漆黑的眼眸带着关切,“主人,你别听他胡说,霍家一介商贾,伤不到您的。”
“无妨,一个跳梁小丑,我怎么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顾漫青收回目光,素手搭在顾默肩头拍了拍,“我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更不会怕他霍家一家子乌合之众!”
霍天元被抓的消息传到霍家,霍家顿时炸开了锅。
霍槐对自己的嫡长子寄予厚望,乍一听霍天元收监关押,勃然大怒,带着家丁便要去大理寺要人。
“大理寺怎可不明不白抓了我儿,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今日说什么也要把我儿救出来!”
一伙人围聚在大理寺门前,闹着要给霍天元伸冤。
“你们无缘无故抓人,还有没有天理,快把天元给放了!”霍槐怒道。
看外面闹的没办法,大理寺少卿怕霍家把他收钱的事捅出去,悄悄派
了一个手下出去,把霍槐拉到一旁说话。
“霍老爷,不是我们少卿大人不愿意帮你们,这案子是四王爷横插一脚,非要帮顾小姐证明清白,我们大人没法做手脚,只能先把霍公子关押。您放心,公子在牢里有吃有喝,并没有受苦……”
“四王爷?”霍槐神色凝重,先带手下撤下,回到霍府,和李蓝秀商议对策。
“我从未听说四王爷和顾家有交情,他又是一向不问俗事的性格,为何会忽然出手帮那顾家大小姐?”
李蓝秀眼眶通红,为儿子入狱的事,她几个晚上都没睡,嗓音沙哑道:“莫非是四王爷有意要拉拢顾谏那一方势力,想卖他个人情?”
“顾谏可是皇室的亲家,女儿更是未来太子妃,他怎敢领四王爷的人情……”
霍槐还没说完,门外的小厮便冲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不好了老爷,那严酩见我们霍家如今为大少爷的事焦头烂额,趁机发难,布
局迫使我们关了十家铺子,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霍槐顿时起身,一时间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幸好李蓝秀搀扶了一把。
经商人家都知道,这严酩背后乃是四王爷在撑腰,这回只怕是四王爷趁机打压,想让他们霍家知道厉害!
楚边琴本想坐看大房笑话,一听霍家关了整整十间铺子,再也按捺不住。
这霍家的产业铺子,日后她都一定要争给她的儿子的,这霍天元惹了事,害的霍家跟着倒霉,她哪里能忍下这口气?
火急火燎的带着儿子霍奉赶来了正厅,哭倒在霍槐跟前。
“老爷,妾身对霍家死心塌地,为老爷您生下一子一女,莲儿入宫给霍家争光,奉儿也从未给老爷惹是生非。可是大少爷随随便便一得罪,害的整个霍家跟着遭殃,妾身的子女也跟着受无妄之灾。若是宫里的人听说莲儿的长兄竟是一个入狱的罪人,皇上还如何会宠爱他,妾身心里
苦。”
楚边琴最擅吹枕头风,霍槐向来疼爱这个妾室,她眼泪一掉,霍槐便心疼的抱起她好生安慰。
“琴儿你别担心,此事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们一个公道,不会连累你们的。”
楚边琴哭的帕子都湿了,余光朝李蓝秀一瞥,满眼得意。
如今儿子入狱,丈夫还在疼爱妾室,李蓝秀气的脸色铁青,指甲深深陷进苍白的手掌里。
“老爷……天元的事分明是顾家故意为难,怎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天元身上。”
“够了!”霍槐袖子一甩,指着她的鼻子叱骂道:“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平时不好好管教,糟蹋了顾家的女儿,和顾家结下了仇,如今倒好,连四王爷都得罪了!这烂摊子你给我好好想想怎么收拾,省的害了我们整个霍家!”
他恶狠狠的瞪了李蓝秀一眼,搂着泪水涟涟的楚边琴离开了正厅。
李蓝秀凝视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牙齿把嘴角
咬出了一丝血,她冰冷的目光渗着毒液一般。
“楚边琴……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要把你赶出霍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次日,相府门外。
“民妇请求见顾小姐一面,求几位帮忙通传。”
李蓝秀一大清早便来到顾家门前,给门房塞了不少银子,求他们让她见顾漫青。
小厮把李蓝秀求见的事传到了青院,春夏秋冬四个丫鬟正在帮顾漫青梳头,闻言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这李蓝秀不就是霍天元的娘吗,她儿子被抓,这会儿正恨着咱们姑娘,忽然上门求见,只怕不安好心。”
顾漫青瞧着镜子里端庄风范尽显的女子,从容不迫的吩咐小厮道:“把她带进来,就说我同意见她。”
“小姐不可!”李嬷嬷听的急了。
“那李蓝秀可是霍家的当家主母,就是她在外面宣扬您和二小姐品行败坏,您要是见了她,就中她的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