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元狼狈的跪在地上,咬紧了渗血的牙关,双拳紧握,“爹,明明就是那顾烟儿勾搭儿子!”
霍槐一向器重这个嫡长子,可此次霍天元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他失望。
他重重的摇头,眼里满是对他不加掩饰的厌恶,“若不是你品行不端有所动摇,她怎会勾搭的了你,你竟把她肚子搞大,还不允名分,你可知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说你的,连带着我霍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楚边琴捏着手帕掖眼角,暗地里笑的比谁都开心。
李蓝秀知道她挑拨了霍槐,凤眸凌厉的刮了她一眼,当即跪在霍天元身旁,替犯了大错的儿子求情。
“老爷,天元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嫡长子,他是被奸人所害才做错了事,你可千万不能被人挑拨离间,错怪了他!”
她几句话就想撇清霍天元,楚边琴怎能让她如意。
她抽抽搭搭了几下,不胜柔弱的倒进霍槐
怀中,病恹恹的哭诉,“老爷,我真替莲儿不平,她在宫里为我们霍氏家族谋了这么多好处,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可如今却要替长兄的错误承担受罚,真是没有天理!”
楚边琴一哭,霍槐便心疼了。
他向来最疼爱这个偏房,若非看在霍天元有几分能力的份上,早就把大权交给楚边琴的儿子霍奉了。
霍槐把楚边琴搂在怀中,抓起茶盏狠狠摔在李蓝秀的脸上,双眸赤红,“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还敢说,李蓝秀,你连家宅都管不安宁,是犯了七出之条,若是再有下回,我定要休了你!至于天元,给我关押起来,没我的允许,半步不许踏出,否则家法伺候!”
“边琴,你没事吧,我们回房,我给你请大夫。”霍槐转头抱起楚边琴,步伐匆匆的回了她的琴院,看都没看跪着的发妻嫡子一眼。
“谢谢老爷关心,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我们莲儿…
…”楚边琴娇柔的嗓音越来越远。
正厅里,李蓝秀发髻被他打的散乱,两缕碎发狼狈的垂在脸侧,脸颊也被碎片割开一个血口子,正缓缓流下一行鲜血。
霍天元爬到她面前,悔恨没有趁早解决了顾烟儿那个祸患,“娘,都怪儿子不孝,才让你遭受奇耻大辱。”
李蓝秀早就被霍槐伤透了心,她抓起一块瓷片蜷在掌心,发了狠的捏紧,直到刺破手掌,流出刺眼的鲜血,“天元,娘没事。等这件事风头过了,娘一定要好好收拾楚边琴那个贱人给你出气,伤害我儿的人,娘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烟儿上吊后精神遭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柳氏求顾谏接她们回了京城,在国相府休养。
顾谏看在同床多年的份上,允了。
被接回京城的顾烟儿,面色蜡黄,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走两步都能被风吹散。
顾谏起先对她还有怒气,一看她失魂落魄的模
样,想到她也是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漫青,你在府里看着烟儿别做傻事,为父亲自去霍家,替烟儿讨回公道!”
顾谏叫顾漫青来到书房,商议对策。
他顾谏的女儿绝不能白白被人糟蹋了,他咽不下这口气,霍天元胆敢如此羞辱顾烟儿,不就是在打他顾谏的脸?
顾漫青见状,不紧不慢拉住了他的衣袖,把怒气冲冲的顾谏拦在门口,“爹,现在你绝不能去霍家,而且一点不满的情绪,都绝不能流露出来。”
顾谏正在气头上,不理解她所说的话,“青儿,你这是为何?”
此次事件背后,不乏有霍家人在操控,否则事情不可能闹的这么大。
但霍家人显然也没想到顾烟儿寻死,结果反噬了自身,如今顾家和霍家都在舆论中心,哪家先自乱阵脚,露出狐狸尾巴,哪家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顾漫青将目前局势,一条条
的分析给顾谏听,比顾家最好的谋士还要看的长远深入。
“爹,你可别忘了,至今顾家和霍家都未曾回应过流言。只要不回应,外面的人说什么都没有证据,但若是你亲自上门去找霍家问罪,那就无疑是落实了二妹妹小产一事,日后再难澄清,到时不光二妹妹名声败坏,就连顾家也会被牵连其中。”
如今最好的做法,便是等。
等到风波止息,那些人拿不出顾烟儿通奸的证据,也只能嘴上说说。
顾谏现在事事都听顾漫青的,就按照顾漫青的意思,对外面的谣言不管不理。
翘云把此事告诉了顾烟儿。
在她眼中,外面这么多人诋毁自家二小姐,顾漫青却主张不予理会,分明是在挟私报复,想让他们二小姐身败名裂!
翘云替顾烟儿抱不平,“二小姐,大小姐真是黑心肝的,居然阻拦老爷不让他去霍家给你讨公道,她这是要活生生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