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是美人,一头是开战,西洲王怕一打起来生灵涂炭,自己这王也没的做,只能咬牙忍下,“……是朕糊涂了,来人,把贵妃,不,两位使臣送去驿馆休息,纳妃之事再也不论!”
等墨裘卿和顾漫青一走,他抓起交杯酒盏砸在地上,酒液四溅,打湿了他猩红的眸子,“墨裘卿,朕不会放过你的!”
听说二人回到驿馆,西洲王立刻叫出御前侍卫,“你带两百死士埋伏在驿馆四周,等墨裘卿一出来,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侍卫有些犹豫,“若是他死在西洲的国土上,只怕东濮皇帝不会善罢甘休。”
西洲王冷笑,抓起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进东濮的版图中,“朕忌惮他的势力,你怎知东濮皇帝就不忌惮?他早就是所有人的心腹大患!”
夜半三更,埋伏在驿馆旁的死士们终于等到了墨裘卿,墨裘卿所乘坐的马车刚刚驶出,死士们就暗暗跟上。
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一
拥而上,直接下手。
昭羽听见有人跳在车顶的声音,眼神一暗,“主子,不好了,有刺客!”
话音未落,驾车的马夫就被一刀割了脖子,从马车上滚落了下去。
墨裘卿缓缓睁眸,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日,“有多少人?”
“约有两百!”
“看来这回,还真是想置本王于死地。”墨裘卿嘴角勾起嘲笑的弧度。
从他出使西洲开始,这就是一个局,明知死路,却也不得不入。
昭羽一剑挑开死士的刀子,“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杀,还能如何?”墨裘卿淡淡挑眉,撩开车帘大步走出。
横竖都有这一劫,他就应了这劫!
对方人数众多,纵使墨裘卿武功不俗,也寡不敌众,眼看一剑就要命中他的心脏,空中忽然散开一股粉末。
这些粉末无色无味,用最快的速度渗透人群,嗅到粉末的死士们立刻倒地不醒,短短几秒时间,就只剩下墨
裘卿和昭羽还站着。
昭羽看着一地的人,目瞪口呆,“主子,你的武功越发精进了,内功竟能瞬间威慑两百人!”
墨裘卿眉头一皱,“不是本王。”
他内力再深,打倒两百人也要时间,几秒内杀人于无形,简直是鬼神才能办到的。
昭羽愣住了,“不是主子,还能是谁?”
“是我!”顾漫青从街角缓缓走了出来,单薄纤细的身段,看不出一丝杀伤力,可毋庸置疑,满地的人都是她干倒的。
墨裘卿收下武器,眼底掠过一缕惊艳,“你用了什么办法?”
顾漫青跨过一地的人走向他,挥了挥衣袖,里面立刻散发出一股粉末,“我研究出了一种特效迷药,三秒内人必晕,我猜到此次出使东濮必有危机,所以提前给我们吃的饭食里下了解药,所以他们晕了,你们却没事。要不是你出现的及时,早在婚礼上我就要这么干了。”
她用的其实是乙醚,就是临床用的吸入
式麻醉剂,她加入一些草药制作成了粉末。
昭羽松了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太好了,多亏了顾小姐,不然我们这回只怕逃不过一死。”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墨裘卿,墨裘卿神色淡漠,不知在想什么。
顾漫青把手往背后藏了藏,这个小动作躲不过墨裘卿的眼神,他扣住她手腕,往外一扯,顾漫青惊呼,“别!”
还是太晚了。
她胳膊上的伤(不宜显示)露在月光下,正一滴滴往外渗血,墨裘卿眼神比刚才自己被刺杀时还要阴沉,“怎么受伤的,为何不说!”
顾漫青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刚才尾随你们的时候,被一个死士发现砍了一刀,也不是什么大伤,死不掉,那个死士也已经被我解决了!”
墨裘卿紧紧抿着薄唇,看不出喜怒。
下一秒,他把顾漫青带上马车,“回驿站!”
顾漫青愣了愣,“回驿站干嘛,你不去干你的事了?”
墨裘卿这么晚出来,肯定是有急事要办。
“包扎要紧。”男人只吐出冰冷的四个字。
顾漫青受伤的事传进王宫,西洲王都来不及懊恼两百个死士失手,赶紧派了所有的大夫去给顾漫青诊治,甚至亲自去驿站探望。
顾漫青自己就是大夫,上了点特效药,就安心窝在床上嗑瓜子,压根没把伤口当回事。
门外的人通传说西洲王来了,她一掀被子把瓜子藏了进去,拍了拍手上的灰,西洲王就进来了,“神医,你怎么样了!”
想到那晚差点成了西洲王的女人,顾漫青都有心里阴影了。
虽说西洲王长得还行,但对她来说绝非良配,她是绝不会委身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的。
西洲王想握她的手,被顾漫青不着痕迹躲开,“王上放心,我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西洲王悬着的心放下,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他不满的瞧向墨裘卿,“四王爷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