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珠胎暗结几个字,顾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李嬷嬷见机不对,低吼道:“小桃,你瞎说什么,大小姐做事向来亲力亲为,药材都是亲自去搬,衣服乱一点也实属正常!”
其实顾漫青衣服乱,还有一个原因。
她每日在装修现场监督,有时还亲自锯木头刷漆演示给工匠们看,弄的满身凌乱。
她也想不到,她的勤劳会成为自己私会男人的证据。
小桃不服气地说:“奴婢可没有撒谎,不光奴婢,守门的侍卫们都看见了,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差人去问!”
“小桃!”李嬷嬷朕恨不得打死她。
她转头看向顾谏,“老爷,你千万相信大小姐……”
顾谏不看她,“来人,去把门房和侍卫带来,问问是否有此事。”
一番查问下来,所有人都证实了小桃说的话,还有人说,顾漫青经常夜不归宿。
顾谏满眼红血丝,失望透顶,心里
即便不愿意相信,也不能无视证据。
他闭了闭眼,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平日疏于管教,的确不能再放任她继续堕落下去,从今日起,我会专门请宫里的嬷嬷教她礼仪规矩,日日诵读女德女戒,直到她彻底教化为止!”
小桃得意地弯了弯嘴角,李嬷嬷暗中瞪她,心里却也松了口气。
幸好老爷如今还愿意相信大小姐,没换做以往柳姨娘当家,这会儿大小姐都被贬回柴房了。
她连忙俯身,“老爷英明,奴婢一定会日日规劝小姐的。”
顾漫青一回来,李嬷嬷就说了顾谏的安排。
还把小桃和月儿鬼鬼祟祟合谋的事一并告诉了她。
顾漫青眼神一暗,“爹没有发怒,就意味着还愿意相信我,我还有补救的机会。倒是我这青院,的确该好好理一理了。你去把所有的丫鬟小厮都叫进来。”
李嬷嬷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下人跪了一地。
顾漫青冰
冷的目光掠过他们,落在小桃头顶,“你,过来。”
小桃还一脸刁蛮无畏的样子,她自认为跟了柳氏,柳氏会护着她,就连这位嫡出的大小姐,也就是柳氏脚底泥尘,她大摇大摆走上前,“大小姐叫我何时?”
啪——
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李嬷嬷对满脸惊恐的小桃,微微一笑,“没规矩的东西,主子问话,你要自称奴婢,还得跪下,谁允许你站起来的?”
李嬷嬷一脚踢向她的腿,小桃跪在了地上,“奴婢……见过大小姐。”
顾漫青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淡淡喝了一口,“听说今日是你把我外出的事告诉老爷的?”
小桃倔强地昂着头,“大小姐本就早出晚归,奴婢又没撒谎,大小姐怕人说,不出去不就行了,还要堵住人的嘴吗?”
顾漫青冷笑,李嬷嬷又是一巴掌,在小桃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印,“主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是违逆
主子,打死你也不为过!”
小桃疼的哭了出来,起初对顾漫青不屑,终于变成了惊恐,“大小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说了。”
看她开始怕了,顾漫青放下茶盏,笑盈盈地说:“我是个心软的人,你这一哭,也怪可怜的,我实在不忍心再掌嘴了。何况你和老爷说我的事,也是怕我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怎能恩将仇报?”
小桃不停点着头,打烂的脸颊看上去比猪头还红,“对对对,小姐饶了我吧,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报答!”
顾漫青挑眉,“当牛做马?这可是你说的。”
小桃愣了愣,有些不解其意。
只见她叫人拖来一张长凳,还有竹条。
顾漫青把竹条交给李嬷嬷,好看的唇瓣说出今日最残酷的话语,“我听说家养的马,都得用钉子和铁片钉马掌,过程剧痛无比。既然你要当马,那我就成全你,也好让你认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来人,把她按在
长凳上,用竹条抽脚掌,我不喊停,谁也不许停!”
脚心是手心一样,都是身上较嫩的部位,一打,彻心彻骨的疼,却又不伤及要害,死不掉。
而且被打的人以后只要下地走路,都会想到曾经被鞭打的痛意。
小桃被押上长凳,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想要放过自己,惊慌失措地大叫。
“你明明答应要饶了我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骗我!?”
“我只是说不打你的脸,何时说过不打你的脚?你的脸要显摆,手又要做活,我是体谅你辛苦,才以脚代脸。你不用怕,我精通医术,你要是被打坏了,我亲自给你治。我这么好的主子,提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挑三拣四。”
顾漫青坐在庭院的正中央,目光冰冷。
抽脚掌的竹条声传来,伴随着小桃凄厉的惨叫。
所有跪着的下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心里明白了一件事。
这位大小姐,比柳氏更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