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氏脑子一热,差点一头栽下去。
这小蹄子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搭错了筋,怎会变的如此难收拾!
她本想装贤妻良母博取顾谏的怜惜,谁知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顾漫青白白羞辱了一顿!
顾烟儿坐不住了,豁然起身,“顾漫青,你目无尊长,我娘是你的长者,你怎能口出不逊,恶言相向!”
顾漫青理都懒得理她,眼皮一掀,“我可不会和一个不讲尊卑的人论尊老爱幼,你娘都没资格跟我说话,你就更没资格了。李嬷嬷,送客!”
李嬷嬷笑眯眯的走上前,手一伸,“柳夫人,二小姐,请!”
顾烟儿怎么肯走,顾漫青也不和她客气,实在把人把她们两个丢了出去。
大门重重合上,柳氏和顾烟儿浑身发冷,站都站不稳,只想把顾漫青给活活掐死。
忽然,顾烟儿愣住,“娘,遭了,我们做的新衣裳还没拿出来,那可花了我们不少银子!”
屋里,顾漫青把柳氏刚才送来的一叠裙子首饰锁进柜子,嘴角一扬。
虽然难看是难看了点,但送上门的便宜她不占白不占,回头去典当行当了,简直一本万利!
门外的柳氏气息急促,脸色苍白,显然是被气狠了。
她搭着顾烟儿的手往回走,“不行,这小蹄子绝不能久留,否则迟早是个大患!”
顾烟儿用力点头,“娘,不如我让霍哥哥帮我们,他那里都是奇珍异宝,说不定有无色无味的毒药……”
“小声点!霍家是外人,这种事怎能让他知晓。当务之急,是先抓到顾漫青的把柄和弱点!”柳氏眯了眯眼。
她们母女费尽心机多年,才让顾漫青这个人在丞相府如同贱婢,苟且偷生。
现在顾谏心里有了她,她们多年筹谋全都白费,不能再等了,顾漫青不除,她们将会永无宁日!
夜色将至,花灯如昼。
前厅来了一位和颜悦色的嬷嬷,“大小姐,老爷安排的马车就在门外,您可以出发了。”
顾漫青起身,素雅的水蓝长裙垂坠在地,她知道宫宴特殊,但还是挑了一身端庄襦裙,既不出错,也
不显眼。
这才应该是名门千金的风范。
她跟着嬷嬷走出府邸,看见门口三辆马车,眉梢一挑,“除了我和爹,还有谁要进宫?”
嬷嬷低下头,“还有柳夫人和二小姐也去。”
顾漫青缓缓点头,不但不生气,还勾了勾唇,“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嬷嬷一愣,忽然有些看不懂自家大小姐了,这位小姐自小被柳氏苛待,按理心里是恨极的,怎么这会儿还能保持微笑,一点也不在意……
她当然不知顾漫青心里在想什么。
贵为嫡女,顾漫青当然不会当众让柳氏下不来台,这两个人为了能进宫,只怕花了不少心思,在顾谏面前流了不少眼泪。
想想都好笑。
柳氏搀扶顾烟儿上车,两个人白日被顾漫青教训过一顿以后,都收敛不少。
顾烟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一棵挂满装饰品的桃花树,不仅没有美感,还很滑稽。
顾漫青淡淡看了眼她的肚子,含笑说:“二妹妹,小心身子。”
顾烟儿一滞,目光不明的看向她
,“……谢谢姐姐。”
她坐上车,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满脑子都是顾漫青刚才那个微妙的眼神。
她本来也不想进宫,但是柳氏非说她有办法让顾漫青出糗,还说霍天元一直不提亲,她必须得在肚子显怀之前物色好人家……
顾烟儿撇了撇嘴,认为柳氏多虑。
她都怀上霍天元的孩子了,霍哥哥怎么会抛下她不管呢?
王府正厅。
墨裘卿换上一身黑金锦袍,衬的眸色更沉,“皇上要我赴宴,我无不从命,去备车,我稍后便会入宫。”
前来请人的太监一愣,心里纳闷。
今天这位四皇叔怎么转了性了,以往宫里的宴会,他一概不参加,今日却……
太监收了心思,俯身一笑,“皇叔能赴宴,皇上必定龙颜大悦。”
下午顾漫青跟府里的嬷嬷临时学了宫里规矩,应付宫宴是足够了。
入宫后,她被宫女带到座位前坐下,顾谏与朝臣一处,她作为嫡女,自然和其他正室女眷坐在一起。
而柳氏和顾烟儿只能缩在后面
紧巴巴的庶出位置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
顾漫青心底嗤笑,没把两个人放在心里。
现实就是最好的助攻,足以把柳氏和顾烟儿的脸抽烂了。
“此次胜仗,多亏了吴参军,朕与参军同饮,今夜天下同乐!”觥筹交错间,皇帝端起酒杯,哈哈大笑。
一个年轻健壮的盔甲男子举杯饮酒,此人正是此次打胜仗的吴昊。
吴昊之前只是一个参军,带兵两年后,此次一战成名,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战神。
皇帝十分欣赏他的有勇有谋,放下酒杯说:“朕已经决定,封吴昊为将军,以后替朕镇守边疆。吴将军年轻有为,乃是国之栋梁,赏赐黄金万两!”
太监把几箱金子打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