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论起废物草包,顾漫青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昭羽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样一个废物,居然能逃过昭羽的追查?
看她逃跑的身形,还是一个没有练过武的普通人。
墨裘卿一向冷情,此时倒是被顾漫青勾起了些许好奇。
这个女人与传闻之中大相径庭,身上只怕藏有什么无人得知的秘密……
昭羽正要下去领罚,忽然听的自家主子在身后淡淡吩咐,“再去派人专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一日的所作所为,必须一字不落的报给我。”
昭羽连忙跪下抱拳,“是,主子。”
他不解主子为何会对顾姑娘萌生兴趣,但主子说的话绝不会错。
便是让他赴汤蹈火去死,他也绝不犹豫。
相府大门紧闭,冷院更是清冷的仿佛无人居住。
每日婆子们把冷菜冷饭送到,一声不吭就走,仿佛生怕被这处的晦气沾上,损了运势。
起先他们瞧
着顾漫青性情大变,要顿顿鲍鱼海参,以为会是个厉害的,没想到顾谏一个命令,就把她给关在了屋里,出都不敢出来。
战战兢兢的下人们都松了口气,乐得看顾漫青倒霉,把鲍鱼撤走,给她换上了残羹冷炙。
此时,冷院。
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糕点,茶壶里泡着昂贵的茶叶,厨娘送来的馊饭被丢出了院墙,只剩下碗还堆在墙角。
顾漫青手持医书,修长皎洁的玉指捏着糕点,有滋有味吃着,日子过的比柳氏那里还惬意。
她出诊一日,赚了满钵,回府的时候买了不少不易损坏的点心瓜果,厨娘送来的饭不是冷就是馊,她自己有吃的,便看都不看就丢了。
不过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偷藏了美味,顾漫青中午也会去院子里装模作样吃两口,等监视的婆子一走,就立刻跑回屋里。
一天除了吃饭时间,从不出门。
暗探把此事报给墨裘卿,脖子上爬满了汗,墨裘卿面无表情坐
在那里,便让人感觉整个房间都显得逼仄起来。
“主子,那顾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些日子从未出门,一个人在屋里不知在做什么。”
墨裘卿闭着眼养神,闻言墨眸深了几分,“附近的官兵可还在搜罗?确认她从未偷溜出门?”
“从未?”
这不对。
这女人看上去显然不是个安分的,尝到了诊治的甜头,自会频繁出诊,为何忽然销声匿迹?
手下查不出个名堂,墨裘卿决意亲自出马。
他踩着夜色来到相府冷院,银色月辉投照在他眉间,衬的他面容冰冷,恍若神祇。
与此同时,顾漫青正在屋里炼药。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官府追查的特别紧,所有江湖郎中都被抓去请喝茶了。
顾漫青没办法,只能先在冷院里趁着禁闭期间,把能炼的药都炼出来,这阵子风头过去,她就能去外面诊治的同时,顺便卖药了。
她掐指一算,估计
这回得挣不少。
心情一好,哼起了前世的流行曲旋律。
墨裘卿来到窗前,揭开一角往里查看,就听见女人柔美的嗓音哼着怪异的歌谣。
那旋律闻所未闻,也不难听,莫名的引着人想多听上几遍。
他皱了皱眉,目光往里看去。
顾漫青手里拿着奇怪的瓶瓶罐罐,面前架着一口小锅,时不时往里面丢一把草药搅拌,满屋子都是温良而不刺鼻的药香。
墨裘卿眯眼。
她这是在……炼药?
顾漫青把之前晾晒的药膏搓成丸子,装在小瓷瓶里,整齐的摆放在柜子上,“这两种药性相冲,用的时候要注意避讳,我得赶紧记下来。”
她闷头写字时,墨裘卿的目光已经在她身上盘旋良久,眸中闪过一道讶异。
一个废物,居然还真的会炼药?
静谧的冷院中,窗户不安的摇晃了几下,顾漫青警觉的抬头看去,却只看见窗外被风吹动的竹叶。
她略微
松了口气,走过去把窗户严丝合缝的关上了,“应该就是一阵风吹过,是我太紧张了吧……”
窗外,男人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顾漫青会药理一事实在稀奇,为了证实她是否真的会行医救人,次日天一亮,墨裘卿便派出了手下。
“你今日扮作求医之人,亲自前去探查她医术深浅。”
这次的手下得了一种治不好的怪病,愁苦已久,此次正好当做给顾漫青的试题。
墨裘卿着人放松了官府的搜查范围,顾漫青得到消息,果然再次换上男装,溜出相府,继续扮作神医救人。
摊子刚重新支起,就来了一位男病患。
几个时辰后,墨裘卿派去求医的手下回来了,手上还带着顾漫青给他开的药方和药丸。
不等墨裘卿出声询问,那手下便满脸激动的跪了下来,感激的说起了顾漫青,“主子,那顾姑娘的医术是真的高明,我没得治的腿,居然被她治的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