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被孟阙劫走了?”
尚青山前一刻才收到神秘来人放在他屋外的两把宝剑,刚打开确认是失而复得的赤霄剑,以及失踪已久的紫云剑,后一刻便看到去而复返的二徒弟回来,尚且来不及高兴叙一叙师徒之情,就被这措手不及的消息弄得满脸疑惑。
他忙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等等,等等,你确定是劫走?而不是接走?”
怕苏漫语听不懂,他还着重了“劫”和“接”的咬字。
苏漫语抿了抿唇,没立即吭声,但无声胜似有声。
于是尚青山咬着牙槽狠狠地懂了事情的真相。他愤而甩袖,“这个顽劣的小七!她怕不是被迫跟人走的,而是巴不得赶紧下山,好不用闭关练剑了!”
苏漫语摇头,“师父,师妹应该……不至于。”
她自己都气短,虽然她才回来,但小师妹见到她便是抱怨练剑这事的,以小师妹的性格,倒真有可能是为了逃避练功而欢欢喜喜下山去的。
等会……那小师妹和新一任魔教教主之间,到底是不是真情啊?
苏漫语开始不确定了,她表示疑惑。
“如若真是为偷懒才走,为师倒是放心些。”尚青山看着悬挂起来的两把宝剑,感叹道,“孩子心性,而不是一头栽进感情里,也就不担心她会为情所困被人伤害了。”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支持这想法的苏漫语噎了噎,想到孟阙宠俞纯的那样子,便也说不出他的不是来,只中肯评价道,“以后会如何徒儿不敢妄断,但当下来讲,孟阙对小师妹确是真心,小师妹也的确和他在一起时很开心。”
尚青山酸溜溜地回了句,“哼,她和块石头在一起也开心,依我看,就是那回脑袋伤了撞狠了,撞魔怔了,满宗门那么多眉清目秀的弟子她不选,非要选个……哎!”
说到后面,他索性槽多无口不提也罢了,便转而说到苏漫语的问题上来,“对了,漫语,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熙儿没和你一块回吗?”
苏漫语垂眸,“徒儿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
说着,她跪下,声音铿锵有力,“徒儿愿继承师父衣钵,守卫青山派!”
“……”
尚青山叹着气坐下了,他端起茶,喝一口压压惊。
这师姐妹俩是不是约好了的,一个出去谈情了,另一个就回来继承他衣钵,等这个回来了,另一个又跟着情郎跑了!
这外边的情郎就是比他这个师父,比门派香是吧!
尚青山扶额,瞬间觉得这把年纪体会到了做父亲的心情。
“你想好了吗?如果你要继承为师的衣钵,那你和熙儿呢?”
他不想自己高高兴兴地培养好了继承人,一个野小子(好吧这野小子虽说他熟)出现,就没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延年益寿,多当十年二十年掌门算了。
毕竟棒打鸳鸯这事他做不来。
“徒儿想好了,师父放心,漫语绝不食言,辜负师父的厚望。”苏漫语忙保证道,“至于叶熙,徒儿想清楚了,我喜欢他并不影响我继任掌门,他也是青山派的一份子。但若是小师妹……青山派的掌门终究是不能和魔教教主结为连理,是以,徒儿觉着这般安排便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么?
尚青山点头,伸手将她扶起来,“你能这般想,为师很欣慰。你一向疼你师妹,为师也知道叫她接任是为难她……哎,那即日起,你便勤加练剑,云扬一走,你便是掌门首徒,但并非这重身份就能让你接任掌门之位。你须用绝对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当得起这个位置。”
“是,徒儿明白!”
那边女主开始搞事业了,这边……
俞纯咬着袖子狂喜:终于脱离剑海了!不用练功的第一分钟,空气都是香的!
她含着热泪,再看孟阙的下颌,都是爱心形的。
“累了?”
“那倒没有。”她星星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但开口说的话却有些煞风景,“只是,我们就不能骑马或是坐马车……一定要这么笨拙地纯飞着赶路吗?”
都飞了小半天了,这人不会累的?
她看周遭事物久了还有些晕呢,他倒是体力惊人。
正思绪飘到不能描述的走向时,视线天旋地转,下一瞬,她俊美无双的小教主就晕了。
两人差点从高空坠落大树枝丫上。
还好俞纯有武功底子,她及时脚蹬树枝,借力,将人接住,再落地。
公主抱了孟阙,当事人并不觉得自己女友力多炫酷浪漫的。
她只是咬着牙看着不经夸的,此时累到昏迷的少年,仰头哭嚎道,“你等会再晕行不行?你没告诉我魔教怎么走……我不认得路啊!”
于是,俞纯将自家睡得死沉死沉的小相公,就地葬……呸,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他靠着睡了。
林子静谧,俞纯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看了眼旁边没有丝毫醒来迹象的少年,最终还是选择饿着肚子守着他。
就在他旁边,生了火,挨着他而坐,抱着手臂,抬头数着星星。
能吃就好了。她没有浪漫细胞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