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婚期定了?”
俞纯刚喝完药,正准备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看看府上还缺什么,置办下,结果就见下了朝的俞承,官服都不曾换的,便急匆匆朝她行来,表情复杂地三言两语说了大事。
俞纯惊讶完,便努力收了收她险些上扬的嘴角,故作矜持和意外地道,“没想到这么快……”
“倒不是快,只是太子妃的案子水落石出,加上孟将军如今是大功臣,皇家有意修补与孟家的关系,顺带嘉奖孟将军,光是赏赐金银珠宝自然不够,便在婚事上,多加重视。
这不,今早上朝,别的没说,皇上特地提了你与孟将军的婚事,说是下月十五是宜婚嫁的好日子,便定在了那日。”
朝堂后宫最近乱子不少,要问斩的问斩,要流放的流放,拘禁的拘禁,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的,皇上年事已高信奉鬼神之说,来一桩喜事,也是正好缓解下时下紧张的气氛。
俞纯:等于说拿我冲喜是呗?
【有昵称的C:直播间也需要这份喜气!我先说了,随二百,够不够?不够我一会再来问问。】
【呼啸而过的X:那我大气点,就随个千八百万的吧,现在就给小鱼儿写支票。】
【导演M:
《姐妹们的“随礼”》,有缘人才能看到是吗?】
俞纯:那我不是这个有缘人,我没看到,你们可以直接直播间刷起来谢谢。
“那也太仓皇了些……”俞纯看俞承这一脸落寞的样子,便顺着他的心意,象征性地接了这么一句。
俞承便立即点头,然后却紧张地看着俞纯,“你……是不是还不想嫁?”
他总觉得女儿这娇滴滴的弱女子形象,很难和孟阙那年轻气盛又粗鲁健壮的武将有夫妻相。
咳,主要是怕女儿被欺负。
俞纯闻言便摇了摇头,生怕俞承借她的筏子拖延婚事似的道,“这婚事一早便定下的,俞家人守信重诺,女儿从未想要反悔。
相反,当初女儿处境尴尬,被堂姐抢了侯府这门亲,名声还险些受损,如若不是孟老夫人向您去信,定下这门亲事……女儿现在只怕还是京城闺秀中的笑柄。”
俞纯没有卖惨的神情语气,只是娓娓道来似的摇着头轻笑,一派淡然。她可以做到淡然处之,但对于真真切切经历过这一切的原身而言,流言如杀人利器,一点点割碎她的自尊与骄傲。
“爹知道,爹也是这么想的,孟家这门亲事,在当时来看你不算高攀,但如今
……不过爹也回到御史台了,往后不任性弹劾的话,往上升一升也是可以的。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俞承的女儿,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俞承怕女儿内心自卑怯懦,便鼓励她,同时心里也下定决心,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能冲动和过于耿直,他被贬倒是不怕,就是苦了女儿。亲大哥尚且苛待他家纯儿,更别说以后嫁人了,万一哪天受了气,都没有能撑腰的娘家人,那怎么行?
被俞承这句“不任性弹劾的话,往上升一升也是可以的”逗乐了,俞纯很想说“谢天谢地您终于意识到你的问题了”,只要这爹别和皇帝对冲,加官进爵是必然的,毕竟实力才情摆在这。再不济,一直当个御史,也不差。
俞承面上臊得慌,但还是点着头表示认同,“是啊,你看许家,当初多风光啊,女儿只是个良娣都能作威作福,不过就是仗着有个受朝廷重用的爹罢了。但现在,大厦一倾,覆巢之下无完卵,她成也靠她爹,败也于她爹。哎,父女一体,爹已经害了你一回,再不能牵连你吃苦受罪了。”
俞纯恨不得给他鼓个掌表示自己的赞美和欣慰。
终于,您终于想通这茬了啊!
【有昵称的C:鱼爹长大了,不容易啊。】
【呼啸而过的X:这不省心的爹,鱼崽辛苦了。】
【导演M:这爹他听劝,挺好了。】
“谢谢爹,爹也不用对过去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苦尽甘来,是喜事,该高兴才是。”
俞承望着女儿温柔沉稳的眼眸,眼眶顿时湿润——
得想法子将庄子和田产、铺子打点好,可不能让女儿的嫁妆寒酸了!
想着,他就又有了干劲,和俞纯简短地交代了一句便又出门了。
皇上赐婚,何等的风光荣耀,俞纯婚期一定,便忽然多了些帖子,有邀请她游湖的,有邀请她踏青的,还有亲自登门给她带礼物的。
总之,将原身前十七年没有的社交全堆积在她这了。
好在俞承也不是个爱做面子工程的人,他怕俞纯身子受不住,便对外称她身子弱,需要静养待嫁,这才挡住了这些前赴后继的局。
不过,他这个称病,倒是不止闺秀们知道了,就是将军府这边也以为俞纯又病了。
没办法,俞家二姑娘瞧着就是个随时会病倒的样子。
“少爷,宫里赐的老参之类的补品……反正您身子骨硬得和牛似的,不如送去需要的府上?”
这日,孟阙正在
府中院落空地中射箭,他对面数十丈外的靶子,都是百发百中红心的战绩。但他身后,管家却满脸带着笑,循循善诱。
孟阙一心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