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虽然宠你,可女子嫁了人,便只能从夫了,从前再是显赫受宠,往后也是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
孟老夫人感慨着叹了一声,这小姑娘长得娇滴滴的,一看就是蜜罐里长大的,她儿子那样冷漠无情的人,如何会宠着她?
郡王极其护短,若是隔三差五地闹一回,孟阙的仕途又如何顺利?
“老夫人,您好像误会了很多。”俞纯试图厘清但失败,只好哭笑不得地摆着手,“我以为您是说我当首辅夫人不合格呢,原来您担心的是孟阙待我不好啊——您可真是个顶顶好的婆母!”
【有昵称的C:我知道这货为什么讨喜了,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有被周围人喜欢的能力。】
【呼啸而过的X:什么话到她这,都成了好人话。熟悉的好人卡,可是孟家人就吃这套啊!】
【尊贵的A:别人眼中的孟家人:严酷冷漠死板;小鱼儿眼中的孟家人:喜欢我,喜欢我,最喜欢我。】
俞纯:……
她有这样吗?
孟老夫人这些年深居简出,不与外界往来,唯一有交集的孟阙,母子俩也是寡言对冷漠的状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表达对她的亲近……也是第一次有晚辈这么直白地称赞他。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身后的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
“老夫人,您误解了,以奴婢看啊,县主很是满意这桩婚事的,对吧?”
嬷嬷打趣地看着俞纯,哪知后者也不害臊,直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很满意。要不是爹爹舍不得我,我倒是想今年就嫁过来。”
小翠听得忙捂着自己的脖子翻着白眼咳嗽,“小姐,您注意点!”
再是喜欢孟大人也不能这么说话啊,女孩家的矜持呢!
倒是孟老夫人闹了个大红脸,她尴尬地咳了声,“你,你怎么瞧得上……孟阙的。”
年纪大、脾气差、性格冷漠,还没有情趣,名声更是臭……
她一度以为孟阙是真的要孤独终老的。
哪里会想到,这郡王府家的丫头,这般,咳,单纯好骗。
俞纯便伸出手指头细数起来,“他为国为民,大公无私,长得俊,文武双全,年轻有为,琴棋书画样样比我精通,还会木匠手艺呢……重要的是,他为了我顶撞公主,一心维护我,这样好的夫婿,我还怕爹爹拖着婚期,让他飞走了呢!”
“咳咳——”
就在孟老夫人愈发错愕、古怪的神色中,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忍笑咳嗽声响起,俞纯立即被点了穴道似的,僵硬在原地。
转身时,就见林少傅扇子抵面,微微弯着腰,俨然是快笑得背过气去的模样。
而他身侧,站着披了一件披风,
额头伤口结了痂,四周还红肿着的孟阙,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眼眸一眨不眨。
俞纯脸红脖子粗:坏了,我就是忽悠孟老夫人的,他不会当真了吧!
她就添油加醋地夸了他一下,其实他真没有这么好!
【有昵称的C:嘿嘿嘿,我就喜欢这群缺德朋友,都不提醒你老女婿早来了。】
【呼啸而过的X:cp粉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哪怕我们是假的,你们也必须是真的!】
俞纯:再你们的见。
这时候体现出系统的好处了,哪怕给她个001也好啊,那好歹是能做摄像头的人工智能!
“有福气啊,孟谨之。”
林润低声和身边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波涛汹涌的好友说着,然后扇子一合,向对面的孟老夫人及低头看脚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小姑娘礼貌地见了礼。
然后使眼色地退场,将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哎,他望着朗朗晴空忽然有些艳羡地想:要不,我也去相看下未来少傅夫人?
孤家寡人,娘不疼世人不爱的只有他这一个损友的孟谨之都有人疼爱了,他也不能落后啊。
再说孟老夫人,她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此时她看孟阙和俞纯这两年轻人的视线,身为过来人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合着,她倒是成了恶人,是棒打鸳鸯的那位了。
“说了
那么多,渴不渴?”
孟阙先淡淡地和孟老夫人颌首致意,母子俩冷清惯了,见面只要不争执谩骂就不错了。但他走到俞纯面前时,语气却是老夫人从未听过的温柔和宠溺。
俞纯咳了声,揪了下自己脑袋上的钗子,差点将他送的小鱼钗拨下来了,他伸手淡定地扶正,然后又守礼地退开保持距离。
“我,我不渴!刚刚我是哄老夫人开心的,你,你别当真啊,你也就,嗯,还凑合,我的优点更多的——不信我数给你……”
小翠又开始翻白眼了,“小姐……”
“不用数,我都知道。”
孟阙却提了提唇角,满眼温柔,注视着她的目光那般温和与热忱。
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好,也是上天送他最好的礼物。
如果前半生的孤独是为了遇见她,那他希望所有的不幸都用余生和她好好共度来弥补。
他愿意所拥有的一切来换这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