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样天真娇憨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孟阙觉得自己都好似年轻了,他不禁短促一笑。
摇摇头,“是生不出你这样的。”
小翠听着却开始犯迷糊:这俩怎么就熟上了?
没记错的话,这是小姐第二次见孟首辅吧!
“我这样的,世间仅此一个!”
俞纯颇有些厚颜无耻地挺了挺胸,自夸得毫不脸红。
成功将沉稳内敛的孟首辅逗笑了,他想,还是个孩子,所以才能这般无忧无虑。
“我送你回去。”
因着小姑娘在,孟阙便只饮了手中这一杯,便起身,淡定地对俞纯道。
他没带侍从,她又只带了个不中用的丫鬟,只能他亲自送她回郡王府了,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莫说郡王胡搅蛮缠的本事叫人难以抵挡,就是他自己也会良心难安。
俞纯眼底黯了下,“我才出来多久啊,不想回去。”
好不容易趁着她郡王爹去“上班”,王妃娘午睡时,她才溜出来的,这就回去?
主要是出来一趟,这家伙好感度都没动静呢,她怎么能无效攻略?
想着,她便强行将话题往刚刚她为他出头这事上掰,“他们刚那样说你,你都不生气,不想教训他们的吗?”
她理所应当的语气,和小孩的口吻,叫孟阙
又坐下,不禁想起刚刚她为他说话的场景,心下微微一顿,便反问一句,“你为何会这般生气?”
他们说的是他,而她和他非亲非故,她爹还很讨厌他,更何况,所有人都这么说,他克妻,他命不好,她一不怎么出郡王府大门的闺阁少女,怎么就笃定他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和维护。
但如果换一个人,他会猜测她的动机与目的,可换做俞纯的话,他想不通——
她是郡王府的千金,这辈子衣食无忧,父母又是皇亲国戚以及名门之后,她这一生都将在父母的庇护下顺遂安然,没有道理对他有所企图。
所以他才又坐下,单纯是想问个明白。
孟首辅的心又冷又硬,俞纯想,得亏她占了郡王爹这纨绔王亲的便宜,才不会被打做不怀好意接近他的标签。
她眼珠子转了转,故意不看他,“因为我知道你是顶顶好的人!”
“好人?”孟阙忽然就自嘲地笑了,抬眸看向俞纯的眼神带了点同情,“小姑娘,你眼神可不好。”
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管,我只相信我的感觉——再说了,你可是外公的学生,外公的学生怎么能是坏人?”
这一句话,倒是叫孟阙
无力反驳了,她外公的学生,最有名的便是当今皇上,他岂能反驳这话?
“咳,以后莫要这般轻信于人,尤其是男人。”
他只好不自在地咳了声,然后生硬地和她讲道理。
俞纯撇了下嘴,“你明明只是我哥哥般的年纪,怎么老气横秋的?”
听了这话的小翠,立即吸了口凉气,但对上孟首辅冷沉的眼眸,她又生生将那口凉气,吞了下去。
小姐,你可别再说了!谁敢和孟首辅当兄妹?不想活了吗!
“哥哥?”孟阙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他看着捧着脸颊,一脸娇憨明媚朝他笑的俞纯,摇头失笑,“按你方才说的,你该唤我一声叔才是。”
叔你个大头鬼。
俞纯心底啐了口,面上却笑盈盈地和他讲逻辑,“可我爹爹和皇上是堂兄弟,我与太子、公主是平辈,若是我唤你叔,那你岂不是太子、公主他们的长辈了?”
小姑娘口无遮拦的,这话也敢当他的面说,是真不怕他弹劾她父王教导无方?
孟阙立时脸色一沉,站了起来,低声呵斥道,“不得胡言。这话,你出了这门就不得再提起了,知道吗?”
他怎么能和皇上平辈?这不是藐视皇威吗……
但他忽然神情一震,对上小姑娘狡黠的眼
神,分明看见她唇角得逞的笑意,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她的套了。
如此一来,他还怎么敢提辈分一事?
这小姑娘……方才他还觉得她不谙世事过于天真,现在想,古灵精怪的并不傻。
能将当朝首辅都说得吃瘪的,还真是少见。
俞纯和直播间观众嘚瑟道:开玩笑,他想当我叔,也不看看我叔伯是谁,是皇帝王爷们啊!
仗着皇家这层关系,她倒是可以拿捏下孟首辅这辈分了。
天王老子来了,今天起,他也只能和她平辈!
“你看,我是春天生的,而你是冬天生的,准确来算,你只比我长了九岁余几个月,十岁以内,都是哥哥!”
俞纯朝孟阙笑得眉眼弯弯,颊边的梨涡深陷,强行将辈分定下了。
闻言,孟阙只觉得荒谬,他堂堂首辅,平日里舌战群儒都未曾败下阵来,今日,却被一半大的小姑娘说得哑口无言。传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好,随你了,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走吧,送你回府。”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和不熟稔的小姑娘聊了半晌,他心里那点烦闷都消弭了,不由感到奇妙,再看俞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