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纯被降位份,又软禁广华宫,这消息在后宫不胫而走。
最高兴的,莫过于荣妃了。
她笑出银铃声,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这下好了,后位悬空,又没了贵妃,本宫依旧后宫独大!”
话音落,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嘴角笑意一敛,对旁边的宫女沉声道——
“这个俞纯,靠着一张狐媚子脸,叫皇上对她五迷三道的,下毒谋害这么大的罪名都轻拿轻放!可恶,你想法子,本宫不想看到她好过。”
宫女头皮一紧,只觉得这事棘手了。
便只好劝慰荣妃,“娘娘,俞妃不过是战败小城送来和亲的公主,说难听了,就是个阶下囚。皇上怎会真的对她沉迷?不过是夜城垂死挣扎,为了天盛与诸城明面上的平和,做做样子罢了……
皇上也说了,查明是她指使投毒的话,还会惩处的。娘娘何必急于这一时?”
说着,将茶盏奉上。
荣妃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有道理,她如今被软禁,形同打入冷宫,只要坐实了她命人毒害皇上,她的死期便也到了。好,本宫先留她一命。”
“娘娘圣明,就算娘娘不出手,慈宁宫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听了这话,荣妃想起太后的手段,便又掀唇愉
悦地笑了。
她怎么将这茬忘了。
“阿切!”
俞纯揉了揉鼻子,这一天天的,进进出出广华宫,又被禁足多少回了?
怎么还有人嫌她好过似的,净惦记着念叨她了?
“哎……”
不知第多少次叹气后,她忽然想起什么要事似的,往身后瞅了眼。
“你怎么还在?”
身后,舞倾城和孟阙各站一侧,像极了金童玉女给她护法。
俞纯没有指名道姓,舞倾城本垂着头,闻言,不知她说的是谁,犹豫了下,正要回话,就听一侧的孟太医,淡声回了句——
“娘娘病未好之前,微臣都在广华宫。”
“你……一外男?”
俞纯迟疑地开口,太医和冷宫妃嫔,她脑子里可以出好多本子的……帝悟天这么不怕头顶草原跑马?
除非……
见她的视线逐渐下移,到要404的部位,孟阙嘴角一抽。
咳了声,清了清嗓子,“皇上有令,贵妃——不,该称俞妃娘娘了,俞妃娘娘病情未定之前,微臣便在偏殿随时待命。”
说着,年轻俊秀,风姿无双的太医,朝年轻美貌的俞妃展颜一笑。
“娘娘,您病还没好。”
该行针了。
俞纯从他含笑的眼底,读出这层意思后,便再不敢脑洞大开地寻他的开心了。
罢了罢了,她这个女主,光环都没一个背景板npc大!
男主你对自己是多自信啊,将一个年轻小白脸丢我如狼似虎,咳,如花似玉的妃嫔宫殿中,生怕红杏爬不上墙,你便自个儿动手,将墙推了是么?
好有善心,好大度一皇帝啊。
帝悟天在御书房,毫无征兆地脖子一冷,打了个喷嚏。
他皱眉,将手中的折子一合。
“夜城欺人太甚,朕才降了俞妃位份,那便就递了折子了,真当朕不敢踏平他一小小诸侯城!”
底下人见天子震怒,立即伏地而跪,不敢抬头,更不敢吭声。
唯有帝悟天的心腹,年轻的太监总管小全子,捧着茶盏上前,恭恭敬敬地出声道,“皇上息怒,莫要动气伤着龙体。你们都下去吧。”
后半句是对着底下跪着的太监和宫女说的。
等一众宫人退出去了,帝悟天面上怒气立时一收,将茶盏接过,扬眉,“如何?”
“舞倾城身份正常,是土生土长的天盛淮安人士,五岁习舞,十六岁成为京城教坊的领舞,去年才入的尚舞局。俞妃入宫前,她一直在尚舞局中待着,并无任何可疑之处,只在俞妃和亲设宴那日,一舞得了皇上口头赞誉,然后……
便是被荣妃罚跪石子路,唯
一可疑的便是俞妃忽然称病了想要看她跳舞,正好救下了她。”
“这么说来,倒是凑巧?”
帝悟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无妨,不管这舞姬是无辜还是有嫌,都让她在广华宫待着,届时一试便知了。”
“喏。”
“俞妃……回去后可有异样?”
小全子一愣,怎么好端端的又问起俞妃了?
不过还是如实回禀,“并无。”
“嗯,那把剑你检查过了吗?”
小全子这才露出几分不解之色,“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奴才明明认得俞妃……吞的那把剑样式,但后来去查,却凭空不见了。”
凭空不见了?
怎么可能。
世上本无鬼神,都是人为罢了。
俞纯不知道,无神论的男主,又将这莫名其妙失踪的“积分兑换的道具”给归结为,她和宫里细作的合谋了。
锅多不压身,她是不在意了,但要是因为她,女配被打上细作的标签……
她估计要猛女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