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这惊天大秘密惊得愕然了一瞬。
“你外祖母生下你舅舅之前,王府里曾有过一个婴孩。那婴孩是陆英的遗腹子,陆英怀孕六个月时,她丈夫获罪而死,你外祖父便派人将她从夫家接回了王府。她腹中那孩子比你舅舅早两天出生,但你舅舅出生第二天,那孩子就突发疾病夭折了。陆英痛失爱子,此后将满腔母爱都转移到了陆成安身上,对他极其重视宠爱。”
“这也算是人之常事,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怀疑过陆成安的身世。可陆成安,他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父王母妃皆是性情刚正,品行端正之人,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完全不像他们的儿子来?他竟还对自己的妻子动手,将她生生打至流产!这般暴戾残忍,哪有半点我陆家人的风骨!正好这之前刚出了换嫁之事,我便心生怀疑,这陆成安,会不会也是个被人恶意调换了的假货……”
陆氏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而后终于忍不住面露恨怒,“我命人暗地里打探多日,终于在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陆成安,他确实不是你舅舅,他是陆英那个传说中已经早夭的儿子。陆英,她竟买通母妃的贴身丫鬟,偷换了你舅舅和她自己的儿子!”
贺兰玦听得整个人都懵了,过了不知多久,他才脑子嗡嗡地回过神,惊怒交加道:“姑姥姥她!她怎么能这么做?!外祖父可是她嫡亲的亲兄长——”
“嫡亲的兄长又如何?”陆氏面色森冷道,“她夫君早逝,夫家无人,便是回了娘家也不过是个客居的姑奶奶,儿子也只能在镇北王府做个什么都家产都得不了的表少爷。可你舅舅却是你外祖父外祖母膝下唯一的男丁,是王府未来的主人……两者地位,天壤之别,她会心生贪念也不奇怪。我只恨没有早些发现这事,叫父王母妃白白为那混账东西操心了那么多年。”
想起平日里没少因陆成安伤心伤身的外祖父外祖母,贺兰玦也很愤怒。但这会儿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那我真正的舅舅怎么样了?他可……可还在人世?”
“大概是多少还惦记着兄妹之情,陆英没让人对你舅舅下杀手,而是命人将他悄悄扔在京郊一处河岸边,另寻了具婴儿的尸体充做自己的儿子下葬。”
陆氏说到这深吸口气,目光朝陆湛看去,“负责处理那个孩子的丫鬟已不在人世,我不知道那孩子后来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还活着。”
她的眼神太有指向性,再一想她大晚上着急前来寻陆湛,且一直等在这里的异常举动,贺兰玦顿时愕然张嘴,下巴都要惊掉了:“娘!您的意思是陆、陆兄就是——”
陆湛也难得地懵住了。
“你没发现他与你外祖父生的很像么?”陆氏眼里却泛起了水光,她想笑又忍不住心疼难过,片刻从手边的红木案桌上拿起一副画卷,递给了陆湛,“这是我父王年轻时的画像,你打开看看。”
陆湛:“……”
绕是陆湛性子再沉稳,这会儿也心神纷乱地怔在了那。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找到亲生父母的一天。年幼时倒是好奇过也暗中猜测过,但义父对他很好,他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渐渐就不再去想了。
如今他只觉得突然。
很突然。
当然也很震惊。
声名显赫,铁骨铮铮,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被誉为大越战神的镇北王陆靖,那是一个距离他无比遥远的人,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他扯上关系。
可陆氏也不是会信口开河的人,且事关王府血脉和她的亲弟弟,她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随意向外人泄露。
那么……
陆湛面容微绷,双手无意识紧了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稳住心神接过那副画卷打开。
这是一张出自西洋画家之手,看起来十分逼真的画像。画像上的年轻将军骑着骏马,手握银枪,面容刚毅冷硬,看起来极有气势。
他有一张与陆湛足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且身材体型,眼神气势,都让陆湛感到无比熟悉。
恍惚中,他有种自己是在照镜子的错觉。
贺兰玦探头一看,也傻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外祖父年轻时长得跟陆湛这么像。但想起自己初见陆湛时也曾感觉到熟悉,除夕夜那晚在陆家时,他也曾因为陆湛莫名想起自家外祖父,便终是渐渐从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回过了神。
“所以陆兄你……你就是我亲舅舅?!”贺兰玦心情震荡之余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往后我岂不是要叫瑶妹妹舅母?!”
一下被“舅母”两个字震回神的陆湛:“……”
陆氏也被儿子一言难尽,似有崩溃的表情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感觉她懂。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这俩孩子能过得幸福就行。这么想着,她就轻轻抬手拭去眼中的湿意,目光温柔慈爱地看向了陆湛:“阿湛,我能叫你阿湛吗?若无意外,我便是你的长姐……”
陆湛有种做梦似的不真实感,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听见这话,他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夫人,虽然在下的长相与王爷有几分相像,但就此断定我就是您亲弟弟,怕是过于草率,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