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她是生气!气她都伤成这样了那臭老头还只想着他的生意!
感觉整个人被看穿,更不想被人同情的桑瑶恼羞成怒,下意识抬起手,一巴掌拍掉了他手里的糖块。
糖块落地,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桑瑶回神,一下僵住。
她……她不是故意的。
“不想吃就摇头,”陆湛却没有如她想象中一样生气走人,而是微微一顿,神色平静地捡起那颗糖放回怀里,“不要浪费,这糖很贵。”
桑瑶:“……”
桑瑶心下一松的同时,堵在心头的那团郁气不知怎么就散了大半。
【……对不起。】她咬着唇,半晌到底是忍着不自在冲他做了个口型。
她知道他是好心,她不该对他发脾气的。
看着这看似娇蛮,却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姑娘,陆湛顿了顿,另拿出一颗松子糖递给她:“还吃么?”
桑瑶:“……”
吃。
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很不开心,也不想再胡思乱想的桑瑶抿抿唇,撑起身体从他手里接过那块松子糖,剥开油纸放进嘴里,然后,嫌弃地鼓了鼓腮帮子。
好粗糙的口感。
好齁。
但嫌弃归嫌弃,她并没有张口吐出来,皱着脸勉勉强强地将它吃完了。
吃完后她心情果真好了点,又因为无事可做,便请他帮忙拿来纸笔写道:【你一个大男人,身上为什么会带着糖?】
窗外天色已暗,按礼他不该再在姑娘的屋里多待。但她明显心情不好,想跟人说话转移注意力,陆湛便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离开。他在离她稍远的地方站定,回了句:“家中小妹噬甜,这是用来哄她的。”
原来是这样。桑瑶这会儿其实无心聊天,但她更不想一个人待着,就还是没话找话地写了句:【那下回给她买点城南珍味阁的梅子糖尝尝吧,那个好吃。】
陆湛:“……好。”
***
两人干巴巴地聊了几句,桑瑶终于有了点困意,便让陆湛离开了。
与此同时,桑府,等了妻子一晚上的桑明海也终于等到了柳氏回来。
柳氏今年不到四十,生得温婉柔美,保养得也很不错。因今晚在宴会上收获颇丰,她回来时眉眼含笑,心情很好。
却不想刚进房门,就对上了桑明海神色沉沉的脸。
“这是怎么了?谁惹咱们老爷生气了?”柳氏有点意外,走上前柔声关心道,“可是生意上遇到什么事了?还是……”
桑明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同知夫人那边进展顺利,他身体微顿,没有多问,只用力把手里秋露等人的供词拍在桌子上:“你还有脸问我?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柳氏愕然,拿起那几张供词一看,脸色霎时就变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这么快。
不过父女间总有相见的时候,这件事本也不可能瞒桑明海一辈子,所以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如今虽然出了点差错,将一切提前了,但也不至于让她乱了手脚。
“……老爷都知道了。”最初的慌乱过后,柳氏很快稳住心神,抬手挥退了屋里的丫鬟。之后她才苦笑一声,屈身在桑明海面前跪了下来,“这样也好,我总算不用再提着心吊着胆,连睡觉也睡不安稳了。”
桑明海见她就这么承认了,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你!瑶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嫁进桑家前你曾指天发过誓会善待她!可如今,你不但设下阴毒的计谋让自己的女儿抢了她的身份她的婚事,还下药毒哑她,将她嫁给了一个乡下猎户!这就是你说的善待?!”
“换嫁之事我承认,可什么下药毒哑她,我没有!”柳氏一下抬起了头,神色惊慌愕然道,“我只是让人迷昏她,将她送上陆家的花轿罢了!”
秋露王平等人的供词里并没有提及柳氏恶意毒哑桑瑶一事。因为柳氏早就叮嘱过他们,万一事发,别的可以招,这点却绝对不能招。
夫妻多年,柳氏很了解桑明海的为人,也知道他的底线——可以有私心可以有小算计,但桑瑶怎么说都是他嫡亲的骨肉,他是绝不会允许她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残害她的。
秋露几人的家人都还在柳氏身边伺候,自然不敢不照做。因此被严刑拷问时,几人都只承认了换嫁一事,并没有交代桑瑶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负责拷问的钱忠明当时被真相所惊,也没有顾得上这个细节。
桑明海不知此中内情,见柳氏神色不像作假,供词上也确实没有相关内容,不由怒意微凝:“那瑶儿怎么说是你给她下的毒?而且她确实说不了话了!”
“妾身真的不知道,许是受到惊吓一时失语了?我听人说生病受惊也有可能导致暂时性失声的……”柳氏说着面露不安,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妾身真的没想这般害她!我只是气不过她总欺负康儿,前些日子还那般狠心地将他推下假山,这才一时鬼迷心窍,想着给她一个教训。”
“一个教训?”桑明海青着脸怒视她,“换嫁这么大的事,你觉得只是一个教训?!”
“我没真想将她嫁给那陆湛,我只是、只想吓唬她几日罢了!”柳氏急忙解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