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这样。
褚昭一把揽过他兄弟的肩,压低了声音问:“和你大舅哥的事儿解决了?”
楚岱不冷不热地看他,“你们集团军的空军怎么路子这么野,还挺疼。”
褚昭咧嘴笑:“被揍了?小瞧我们空军了吧,飞行员的体格都能和你们陆军侦察兵媲美了,野战军不是在搞什么特种训练嘛,飞行员当初就是按照那个标准来的。”
没办法,飞行员对身体素质要求太高了,飞行期间对体力消耗太大,高空缺氧,要不怎么空军集团军这么多人,层层筛选后就九十个合格的。
现在战机也不多,飞行员不靠谱部队敢把飞机交给你?要是摔一架飞机褚昭觉得他爹得心疼的去跳海。
楚岱:“……”还好顾家就一个顾灿阳。
还好顾青烈跟他是兄弟。
还好顾家那二三十个堂兄弟没当过兵。
褚昭和顾青烈投缘,大早上就见他在军属大院里跑来跑去,顺带就搭了个话把顾家的情况摸了个底儿清。
在知道他小嫂子有二三十个堂兄弟的时候,褚昭不厚道的笑出声。
顾家的心肝宝,这么多人护着,阿岱的处境怕是有点艰难。
不过毕竟多年兄弟,他还是给楚岱支了个招:“你到了小嫂子娘家勤快点,烧火劈柴喂猪下地的事都抢着干,乡下就喜欢勤快的女婿,我爹以前去我外公家里就是这样的。”
楚岱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这两天,楚渊忙完司令部的事就张罗着给儿子置办婚事,顺便提醒褚战抓点紧,把彩礼赶紧给他弄来,现在都腊月二十七了,后天他们就得去大屯子村。
楚岱带着顾卿卿去了这边最大的百货大楼,给她买了块女款东风手表,用了侨汇券和一百二十五块钱。
又给她买了擦脸用的雪花膏,还买了一双女士小皮鞋。
最后带她去了裁缝铺子。
这边的裁缝铺子也是布店,扯了布直接在店里做就行,顾灿阳和顾青烈心疼妹妹以后要去驻岛做不了新衣裳,把所有的布票全部给了她。
至于津贴,楚岱不收。
他一整年的津贴都交给了顾卿卿,但之前去兵团前家里还放了些钱,他还不至于用两个舅子的钱来养媳妇儿。
楚渊也不知道从哪里抠出来一些侨汇券和布票还有些工业票。
可能也是和他一样,从褚家借的。
褚昭昨天把压箱底的票都给了他,还依依不舍说等他那天娶媳妇一定要还回去。
楚岱直接从他手里抽走了。
昨晚褚家两父子坐一起吃饭,父子俩同时开口问:“你还有票吗?有什么都拿出来。”
最后两人面面相觑干瞪眼。
然后就是褚战破口大骂楚家父子不厚道,羊毛都逮着他家薅,最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翻出来了,留下一句:“什么狗屁大帅,就是个兵痞子。”
后来出去遛弯一问,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被薅了,心里顿时平衡了。
隔天又凑上去老楚长首长短的叫着。
布店里,顾卿卿看得眼花缭乱。
两个木质的大柜台,分了五层,最上面那层是印花布,第二格是卡其布,第三格是灯芯绒布料,第四格是厚重的深色呢料,最下面那层是的确良。
另外一个柜台是绸缎,顾卿卿一眼就被靓丽的布料吸引住了。
布店营业员过来问,“同志,你们有什么需求吗?”
顾卿卿指着第二个柜台的红色绸缎布料:“您好,那是做衣裳的吗?”
“不是哦,是被面,你们是新婚小夫妻吧?”营业员慧眼如炬:“这块被面料子正好适合你们,这个是龙凤百子缎,这种百子缎很稀有,但是布料太大了,寻常人家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布票,这才一直搁置。”
营业员巧妙地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好的料子卖不出去的原因。
顾卿卿看向身侧的男人,欣喜道:“哥哥,我喜欢这个!”
除了因为颜色鲜艳,主要还是寓意好。
“这块绸缎我们要了,麻烦您再把其它的布料拿来看一下,我们还要做几身衣裳。”楚岱对营业员说。
“好的同志,您稍等。”
顾卿卿选了几块布料,确定好样式后,营业员取来木尺,替顾卿卿量好尺寸然后在本子上记下来。
顾卿卿问身侧的男人:“哥哥,你不做衣裳吗?”
楚岱低笑:“我衣柜里还有以前的常服,能穿,去了岛上也是天天穿军装,用不着。”
顾卿卿想想也是,就没给他弄了,顾灿阳和顾青烈明确表示过,不要管他们,成天待在部队里也用不上。
于是就她一个人扯了布料。
营业员按照她的尺寸把布料剪好,带着她们去结账。
在一张纸上填好布料尺寸单价和数量,写明需要的布票,等楚岱签了字,结账的柜台一个老先生啪啦啪啦打着算盘,算清钱后,楚岱付了钱和票,那边“啪嗒”在票上盖章。
收讫两个大字跃然纸上。
“这是您的票据,请收好。”营业员还是那副亲切的笑容:“年三十麻烦过来取下衣裳。”
腊月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