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燕茶花捱完板子后,也给关入了死牢,原先对她的处罚唯有鞭笞十下罢了,可是燕茶花又哭又闹不想和爹娘分开,宣旨宦官嫌她不识好歹,便作主把她也关进。
“茶花?你……这儿是啥地儿?又臭又黑,我们咋会在这儿?”
罗氏一边问,一边想要坐起来,却发觉自个儿的手掌脚居然全是沉甸甸的手掌镣跟脚镣,一刹那就慌了。
“娘亲,我们是在天牢中。”
燕茶花哭道,“他们全都是都欺侮我们,不给我们饭吃,不给我们水吃,还打骂我们。”
“天牢?”
罗氏听见这俩字,刹那间惊诧地瞠大了眼,显而易见已记起了自个儿的处境,她慌乱地端详周围,发觉四周都黑黢黢的,唯有外边逼仄的走廊上,才几盏蜡油灯,借着一点灯光,她看见了和自己一个狱房的燕良女,还有隔壁的狱房中,给关着的夫君跟儿子。
燕屠户一会子忿怒,片刻激动,又哭有笑,盯着状态就不好,儿子口中还嘟嘀咕囔地不知道在说一些啥,的亏,她的小孙子并不在,儿媳亦不再,料来他们娘俩没有给关进来。
罗氏先是放了口气儿,随其后,不知记起了啥,面色刹那间变的惨白如鬼儿,“原来不是在作梦,这样说那所有全都是真真的……呀,我不信……”
罗氏忽然癫狂起来,大吼大叫,整个人好像都奔溃了。
牢管凶狠地敲了下监牢的门儿,警告说:
“吼什么吼?是不是想吃皮鞭呀!”
罗氏这才停下,仅是眼色还有一些呆愣。
不知过了多长,她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忽然向左边爬了两步,攀附住阻拦在她脸前的栏杆说:
“当家的,当家的,你快快去求求那个逆……不,是圣上,要圣上饶过我们呀……”
讲完,便全无形象地大哭起来。
燕屠户眼色呆愣地瞧了她一眼,忽然向前,隔着栏杆一把扯住了她的发丝,凶狠地扯着往栏杆上撞去,一边撞,一边骂说:
“无耻贱女子,要不是你起先勾惹我,我咋会把你这样个不要脸的淫妇娶归家门儿,还逼死魏氏,虐待亲子,要不是你,我又咋会有如今的下场,我可是他亲父亲呀,……这所有全都是你的错……你给我去死……”
“住手,做甚呢?有啥恩怨,等死啦以后去阎王殿再纠缠,如今谁亦不许动手。”
牢管再一回向前阻挡,而且还警告性地抽了他们两鞭。
如果如今他们死啦,岂非便宜他们啦?即便他们这一些看护者,亦是要获罪的。
罗氏的脑门给撞出血来,又红又肿,的亏并无生命危险。
罗氏气疯癫了,怒骂说:
“好呀,燕三刀,你敢打我!我给你拼了。”
说话间,便扑上,很遗憾,给栏杆给隔开,燕屠户又后退了两步,压根打不着他,只可以向燕宝儿求救说:
“宝儿,快帮一下娘亲,替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燕宝儿却倚然呆呆地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一般。
和他们同一个狱房的朱瘸子也呆呆地,还没从要给砍脑袋的绝望中缓过心神来。
至于燕良女,也缩在边角中,不言不语,仿佛没有看见这场闹剧一般。
罗氏跟燕屠户像是彼此的杀父仇敌一般,彼此红着眼,互相指责对骂了半日,才逐渐消停下来,惊诧、惊诧又不安地明日的到来,没到临死的那一刻,他们心头,总存放着一缕期盼。
——他们可是皇上的父亲娘亲,他怎敢杀掉他们?没准只是恐吓他们呢?
不知道过了多长,宁静的死牢中终究传来的响动。
仨牢管,每人端了个木制的大托盘进来,里边摆着酒肉菜肴。
分别给了罗氏、燕屠户跟朱瘸子。
美酒佳肴的香味儿,要监狱中的犯人们全都食指大动,忍耐不住咽了口唾液。
燕屠户跟罗氏他们昨日开始便没有吃东西,那一些馊饭,他们压根吃不下,早便十分饥饿了,等菜肴摆好啦以后,立马拿起筷子吃起。
罗氏也一般,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半儿,方记起自个儿的闺女茶花,赶忙招呼茶花一块吃。
茶花也早便饿了,径直扑向前大口吃起。
那牢管见此状况,只歪了歪嘴,却亦不管。
没一会子,燕屠户跟罗氏就酒足饭饱了。
独独朱瘸子的那一份没有动。
罗氏见此状况,立马说:
“宝儿,既然那瘸子不愿吃,你便去吃吧,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有气力想其他。”
在她看上去,燕海明那个兔崽子还肯给他们吃这样好的饭,没准就是不杀他们的表现,她心情也好啦很多。
燕宝儿先前是给吓懵了,因此一直有一些迟钝,如今听见亲娘亲的话,恰好肚儿也饿了,便缓过心神来,往朱瘸子那边儿爬去。
朱瘸子此刻忽然鄙薄笑一声说:
“没见着过吃断头饭还这样积极的,你想吃便要给你吃好啦。”
一听“断头饭”仨字,燕屠户罗氏面色大变,感觉腹中一阵恶心,不约而同地屈身吐起,想着要把这所谓的“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