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罗氏给拦在元帅府门边了,经过好一通周折,罗氏才终究见着了那个吴元帅的太太——现在的三品淑人。
阎氏和罗氏交情确实不错,知道她来啦,居然亲身把罗氏迎接进。
罗氏是自个儿来的,算作打头阵,顺带探探口风。
她一路走来,看见元帅府这样气派,不禁非常欣羡跟眼馋,等见了阎氏以后,又给她的身穿妆扮,给震慑到了。
现在阎氏一幅标准的贵妇女妆扮,看上去又滑润了很多,改变实在太大,要她居然有一些不敢认了。
直至阎氏叫她,她才缓过心神来,大着胆量和她相认,等坐下以后,犹自酸遛遛的说:
“妹子如今真真是苦尽甘来呀,这当了官夫人便是不同,整个人全都气派起来啦,我险些不敢认了。”
阎氏颜面上嘚瑟,嘴巴上却谦虚说:
“嫂嫂讲的哪儿话,我即便作了官夫人,也远远不用上嫂嫂呀。
你可是……”
讲到这儿,她忽然打了下自个儿的嘴儿,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在帝都中的忌讳太多,一个不当心就掉脑袋,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罗氏原先还等着她等称自己,见着她居然不讲了,不免有一些不开心,可她如今有求于人,亦不敢摆面色,只幽怨地诉苦说:
“好啥呀,我们如今可全都是平头平头百姓呢!随意一个人全都敢欺侮我们,我的命真真是好苦呀……”
说话间,便唔唔地哭起。
阎氏见此状况,霎时忘掉了那一些忌讳,温声劝解说:
“嫂嫂哭啥,你们不是已来帝都了么?将来的好日子多着呢!没准我下回见着嫂嫂,便应当行跪拜礼了。”
罗氏擤了下鼻管,红着鼻翼说:
“我便是为这事儿而来的,我们再不来,人家可全都要把我们这对亲生爹娘给忘掉了,啥荣华富贵,全都给不相干的人给占了。”
阎氏一听此话,便知道罗氏是在说皇太后,她记起姚氏的下场,忽然打了个抖嗦,叹息着不敢再讲了。
她是想要帮罗氏,可是万一惹到了皇太后,她小性命可是就不保了。
罗氏见她不讲话,赶紧扯住她的手掌哀求说:
“好妹子,你必定的帮我们这个忙,我如今只可以靠你了。
我们情意这样好,等我们将来的了势,还可以亏待你不成?就等着之后作公侯夫人罢!”
阎氏霎时心动了。
她原先当是自个儿夫君这个三品元帅在帝都够威风了,可是逐渐,她才发觉,压根不是那样回事儿,和那一些封侯拜相的人可差远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何不为未来搏一搏。
罗氏是自个儿人,她的势总要比旁人的势强,届时,仗着罗氏势,谁不奉承巴结自己?
罗氏见阎氏动心,立马又许了诸多好处,并说:
“我虽不是他亲娘亲,可宫中那个亦不是呀。
可我们当家可是他亲父亲,她可以比的上我们当家的和圣上更加亲?圣上只是一时疏忽,才忘掉了我们,如果有人在上朝时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还怕他不封赏我们么?不然,便是他不孝敬,这四海天下的书生只怕全都不会同意。”
和东门夫子相处了几日,她且倒是学到了些许东西,譬如说,当今以孝治四海天下,如果皇上不孝,他的江山就不要想坐稳了,书生全都不会服他。
她听了以后,立马牢牢地记在心里头。
阎氏犹疑半日,终究咬唇说:
“好,那我便跟我们元帅提一提,仅是结果怎样,我不敢保证。”
罗氏自然连声同意,说:
“我便等你的好讯息了,你们顶好再多联系些许文臣,把事儿闹大了才好呢!不信皇上不同意。”
阎氏犹疑地点头应下了。
罗氏的到了想要的答案,终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燕屠户等人听见讯息后,全都放了一口气儿,安心地留在客店,等着好讯息到来。
阎氏当日,便把事儿告诉了夫君。
吴元帅原先不答应,后来经不住妻子的枕边风,又给高官利禄所惑,终究还是同意下。
只是圣上一直不许文武朝臣相交,文臣武臣各成一体系,互相制约,他也没啥相交甚好的文官。
好在那一些文官亦有一个特点,他们全都想作青史留名,想着要向皇上谏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契机,知到这事儿后,那能坐的住,便等着上朝时,跳出来给皇上谏言了。
帝都中,哪家不是讯息灵通之辈,因而,不出一日,应当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有人忍耐不住引诱,想着分一杯羹,有一些人却事儿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却偷偷心急,入宫给皇太后报信儿,到底这事儿也和皇太后息息相关。
独独皇上哪儿,没有人敢多言一句,由于谁也摸不许皇上对于燕屠户一家的态度。
整个帝都,霎时风起云涌,很有二分风雨欲来之意。
燕楚楚是在杭氏的口中听见这事儿的。
那时,燕楚楚才午睡完,杭氏忽然递牌子入宫求见。
燕楚楚心头惊异,便召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