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听的面色一变再变,心头又堵又闷,还有一类讲不出来的感觉,实在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他从来不知道,娘亲居然对绣霞作了那样多过分恶心的事儿,更加不知道,娘亲居然敢对圣母这样不敬君,乃至还对圣母心生怨言,圣母只打她50大棍,已是看在他的颜面上,高抬贵手了,如果换了旁人,只怕早便径直砍脑袋了,而他居然还……
他的作法,只怕伤了圣母的心了,怨不的圣母不愿见他。
圣母原先即是在替绣霞出头,乃至他的婚事儿,亦是他主动劳烦燕姨定下的,可他的亲娘亲,却一直拖他后腿,还和圣母不应付,觉的燕姨夺了她的儿子,她亦不想一下,没有燕姨,有他柳念的今天么?
靠他的亲生娘亲,他只怕不是饿死就是病死啦。
真真是忘恩负义。
柳念凶狠地攥着拳头,恨不的凶狠给自个儿一拳头,实在蠢透了。
对于自己好容易救下的娘亲,亦不免生出二分怨恨跟不满来。
可是事儿已作下了,他再懊悔也没有用。
怨不的绣霞适才离开时,居然是一个眼色全都不给他。
如今圣母亦不愿见他,他觉的自个儿仿佛给整个世间都抛弃一般。
可应当作的事儿还是要作,柳念忍着棒伤,在宜春宫门边给燕楚楚嗑了仨头。
这才亲身背弃晕迷的姚氏,离开了未央宫。
即便房氏,他也劳烦伍公公,指派了俩个子力壮的太监,搁在舆轿中抬出。
他总不可以把人给留在未央宫中。
出了宫门儿,把俩人全都抚上了舆车,柳念面上才浮露出懊悔自责之意。
他心头是真有一些恨姚氏了。
他咋会有这样一个娘亲?
他捱饿受伤时,她只晓的怯懦地哭,却不愿想法子来帮助他,唯恐夫家不喜,更加怕婆母责骂。
就是反对他和绣霞娘子的婚事儿,亦不是真心为他着想,她只为她自个儿罢了。
他相信娘亲心头是痛他的,可是那丝宠爱压根微不足道。
等他略微出息了,她又开始向他哭穷,讨要好处,还怕他亲昵燕姨,把她这个亲娘亲撇在一边,身后总是说燕姨的坏话,偷偷煽动着他疏漠燕姨,可他从来全都没听进去后,他非常清楚,他的所有是咋来的,他更加清楚,究竟是哪位在真心为他。
可现在,他却为这个自私怯懦,只晓的对他索取的娘亲,伤了一直真正关切他的燕姨。
他真真是蠢透了。
想明白以后,柳念实在恨死啦自己。
回至伯爵府以后,燕氏跟薄兆兰,还有他那继父跟二赖子姑爹都兴冲冲地迎上,想着要知道,兆兰和柳念的婚事儿成了么?
今天,柳念这个主人不在府中,他们便把伯爵府中内外外都逛了一遍,愈是觉察到伯爵府的富贵和气儿派,愈是舍不的走,打定主意儿,要在这儿赖到老。
可他们和柳念没有血缘关系,住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可只须柳念娶了他家的闺女(侄女),住在这儿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因而,大家伙儿都非常关注这个问题。
没料到,他们迎来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姚氏跟房氏,即便柳念都负了伤,不禁大惊,表情更加惶惶不安。
柳念沉着脸指挥下人把姚氏跟房氏安顿好,又去派遣人给他们请大夫治疗。
他是没脸去请御医,也未脸入宫去求棒疮药的,只请了帝都里医术比较好的大夫来。
等姚氏跟房氏都上过药,沉睡过去以后,薄兆兰头一个忍耐不住问柳念说:
“表兄,这究竟是咋回事儿?”
柳念沉着脸说:
“你叫谁表兄?我可没有你这般的表妹。”
薄兆兰才要闹腾,便见柳念环顾了一周,用一类嘲讽地语气说:
“等她们伤好后,你们赶忙离开帝都回老家去罢,这儿不是你们待的地界。”
“诶唷,大外甥,你这是啥意思?作了大官,便不认亲戚了,还是要撵我们走。
信不信你前脚撵我们走,后脚大街小巷便会传出你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恶名来。”
薄兆兰她父亲,满脸无赖地要挟道。
“是呀,大外甥,你可不可以这样忘恩负义,你可是吃我们燕家的饭长大的。”
燕氏亦不甘示弱的讲道,“吃了我家的饭,如今发达了,却不愿分我们一口汤吃,世间哪儿有这般的理儿。”
柳念鄙薄笑曰:
“我的确是吃燕家饭长大的,可我吃的是燕姨家里的饭,在你家,我连残羹冷饭都未吃过几回,先前靠的是绣霞娘子接济,后来是燕姨,如果不是她们,我只怕早便饿死啦,哪儿有今天的富贵。
再者说,我后来给了你们多少东西,穿金戴银,吃香吃辣,把你们个顶个养的膘肥体壮的,满面油光,比猪还肥,便是真欠你们也早便还清了,便是真欠,亦是你们欠我。”
即便柳念讲的对,可燕氏等人是不会脸红的,仅是要他们哑口无言,心头不忿罢了。
柳念亦不期望他们有羞耻之心,亦不期望真可以骂醒他们,这一些本即是无赖,他们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