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楚听言笑曰:
“你便不要给娘亲颜面上贴金了,我猜你心头必然是早便有了答案了,我的儿子可不是那类犹疑不决之人。”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想要定都广州,他们如今早应当回去了,哪里还会安安稳稳地留在这儿,乃至连曾弼时等人也从广州赶来。
燕海明笑曰:
“儿子可没有说谎,娘亲不要妄自菲薄。”
接着,他又迁移话题,问起了燕楚楚这一路追击仇敌的状况。
实际上拣着关键的地界讲了说,有几处很是惊险刺激,燕楚楚也未隐瞒,虽只是寥寥几句略过,却也要燕海明惊出了满身凉汗。
随后,燕楚楚又问起了海明这边的状况,燕海明也大略的讲了说,可并未提及他和瞿六当中的协约。
燕楚楚听见瞿六深入海域,不知所终以后,心头轻轻一叹,不免有一些怅惘若失。
她和瞿六,真真是没有缘分么?
她相信,以瞿六的能耐,应可恨不了,可之后想要见一面,只怕难如登天了。
分明几个月前,还说好之后每年一块过仲秋赏月的,如今看上去,只怕没法实现了。
燕海明见娘亲分明心头担心,却不愿张口相问的样子,心头大为不忍。
他是对瞿六非常不满,可是,对于娘亲,他却是非常为心痛的,即便是为她,他亦不可能真杀掉瞿六。
况且,瞿六狡猾又命硬,咋可能轻巧给杀死。
前一生时,他可没少派遣人寻找瞿六的下落,可每回全都是灰心失望而归。
看见娘亲略显感伤的样子,燕海明即便再不乐意提及瞿六,还是主动张口劝说:
“娘亲不用担心,瞿六不会有事儿。”
这亦是算作向燕楚楚保证,他并不会杀掉瞿六,要她安心。
燕楚楚看见海明略有一些别扭的模样,心头一暖,用温平的眼色盯着他说:
“海明,你真真是……要我说啥好?”
“娘亲什么亦不用说,我实际上也未作甚。
只须娘亲不怨我便好。”
燕海明却是心头内疚。
如果他可以再替娘亲着想一点,便不仅是脸前这个结果了。
而他不过为娘亲作了些微不足道的事儿,便要她这样高兴,他这个儿子作的,也确实是非常不称职。
“我咋会怨你!”
燕楚楚笑曰,“你亦有你的立场。”
因此,她从没讲过,要海明高抬贵手的话。
帝位争抢战,自来全都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往,可以有如今这个结果,已是上上签了。
见着娘亲并非是在安慰自己,而是发自内心的话,燕海明的心头终究觉的好遭了些,不那样别扭,满心自责了。
“对啦,还有一件事儿,柴可唯死啦。”
燕海明突然讲道。
燕楚楚对此且倒是不咋惊异,仅是问说:
“咋死的?”
柴可唯死啦不要紧,只须不禁于他而拖累了海明的声誉便好。
燕海明表情略显诡怪,说:
“是谢氏动的手掌。
那柴可唯风流习性不改,对其妻谢氏又非打即骂,最终谢氏忍无可忍,奋起抵抗,居然把他给阉了,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他死啦以后,谢氏也畏罪自尽了。”
“啥,谢氏也死啦?”
燕楚楚满面惊诧,寻思到自个儿离开前,谢氏和自己讲的话,心头不免非常疼惜。
谢氏亦是蠢,杀掉那柴可唯就杀,何苦赔上自个儿的性命,她自然有法子保下她。
“这是啥时候的事儿?”
燕楚楚打起精气神儿问。
“差不离俩多月的事儿了。”
燕海明讲道,他知到这儿边必有娘亲的笔墨,因而,便说:
“我已命人厚葬谢氏。”
柴可唯死的不光芒,大家伙儿都讳莫如深,乃至连圣荷会的人全都羞于提起。
谢氏的作法,也省了他许多麻烦,起码不会有人再把这事儿算到他头上了,他对柴可唯亦是算作仁至义尽。
燕楚楚究竟见惯了生死,非常快便接遭了这个实际状况。
仅是心情倚然不大好,便迁移话题,寻思到还在广州的庾小怜等人,不禁张口问说:
“海明,你何时把庾氏她们接来呀?”
燕海明不以为意的说:
“不心急,我明日就派遣人去接,即位大典先前,该是可以接回来。”
燕楚楚顿了下,说:
“如今立马便进入隆冬腊月了,你还是早些把她们接来为妙,本年的冬季有一些冷,如果下雪封了路,可是就真真要耽误了。”
燕海明却说:
“不要紧,又不是嫡妻,不可还有时赶到,也没有啥。”
燕楚楚才要讲话,不知记起了啥,突然眉角一蹙,有一些严肃地问说:
“海明,你这样说,是啥意思?”
燕海明即位当日,只会册立皇后,至于妃妾们,则是以后再册封。
也便是说,他并不计划册立庾氏为皇后。
燕海明笑着宽慰她说:
“娘亲稍安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