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当年所作所为,大家伙儿全都是清楚的,燕海明不找她算账就罢了,独独罗氏不自知,还敢主动向上凑,真真是不知死活。
罗氏却不这样当是,孝道大过天,她自作聪明燕海明的长辈儿,那燕海明再厉害,还敢和她挺腰子不成?就是她不行,不是会有燕屠户呢?
那可是他亲父亲。
因此,她作起事儿来真真是全无顾忌。
燕屠户亦是这样想法。
燕海明在他眼中,还是他的种,他要他作甚,他全都的乖巧听从。
这世间哪儿有能割断的血缘呢?他要是不认他这个父亲,便等着给四海天下平头百姓跟书生唾弃罢!
燕屠户有恃无恐。
他们夫妻二人早便有所行动了,杭氏如今才发觉不对劲儿,实际上,已有些晚了。
幸亏,燕屠户他们如今蹦哒再厉害,也没有啥用处,起码如今还影响不到远在千里以外的燕楚楚跟燕海明。
广郡府。
的知那一些蛮夷已给赶到了帝都边界,平头百姓们欢欣鼓舞,实在便好像是过年一般开心,便是节衣缩食,给兵卒们筹集粮钱,也心甘情愿的很,这个仲秋节,几近全部人全都过的非常快乐,觉的未来充满期盼。
可是,有的人家,却是一半儿欣喜一半儿愁。
譬如甄家,譬如闵家。
这二家的闺女,原先有着大好的前程,却不是“死”了,便是给休了,即便燕家打了胜仗,他们也开心不起来。
朱家则全然都是开心了,虽然朱玉姐给禁足,燕家对朱家亦不再另眼相瞧,可他家有个出息的儿子呀,这比啥都强。
由此可以看的出,朱家果真比其余二家也强好多。
即便燕良女一开始听见燕家军接连大捷的讯息后,也开心不已。
她不禁开始欣幸先前没有去围堵燕太君,逃离广郡府,不然,未来还不知道咋样呢?
起先,魏家军要攻城时,她畏怕去了大将军府求助,想着要离开广州逃难去,结果,那庾氏作不的主,要她去找燕太君。
可是,她不敢呀!
几回下来,她对燕楚楚着实是有一些畏怕,究竟是没敢去围堵她,为此,还没少给婆母跟夫君殴打怒骂。
如今她却无比欣幸,自个儿没有去找她。
等未来弟弟有了大造化,她作为他的胞姐,身分自然而然亦是水涨船高,届时,看谁还敢看不上她?
便在她作美梦时,她的夫君朱瘸子,却给她泼凉水说:
“你便不要作梦了,即便你弟弟真有大造化,未来也未必肯提携你。”
“不会的。”
燕良女表情僵直了下,说:
“我是他的阿姐,他岂会放任我不管?就是为堵旁人的口,也应当对我们好些许。
再者说,要不是你,我们至于落在今天这个境地么?”
“臭婆娘,你这是在怨我啦?想捱打对不对?”
朱瘸子扬了下手头的手杖,恶凶凶地盯着她骂道。
燕良女吓的全身一抖嗦,整个人又还原了小腹样子,轻声下气的说:
“你……你不要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顶好。”
朱瘸子冷呵一声,搁下手杖讲道,”仅是,你讲的对,有便宜不占是乌龟。我们过苦日子且倒是没啥,可是,咋也的为咱的小孩儿着想不是?”
讲到这儿,他眼转了下,如果那燕大将军真当上了皇上,那他老婆,不便成了长公主了,他便是驸马爷爷了,便是小孩儿,没准都可以讨个爵位,那可真真是祖坟上烧高香了。
朱瘸子有些克制不住自个儿的激动。
燕良女亦是连连点头,说:
“我便是这样想的。
咱小孩儿好容易过了几日好日子,如今却……”
说着说话间,她便红了眼圈。
实际上,如今他们的日子比先前好多了,起码,他们前边有个门面,还有几亩田地,后边还有院落住着,吃穿不愁,自然,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天性贪婪,岂会满足如今的状况呢!
“你要是想要咱儿子之后过好日子,那便听我的。”
朱瘸子轻咳一声讲道。
燕良女停止抹泪,盯着他点头说:
“我自然而然是听你的。”
朱瘸子端详了下周围,放低了声响说:
“那好。
万一你那弟兄真当上了圣人老爷,咱就立马回你那老家,把你那父亲娘亲接来,要他们给我们作主,不怕你那弟兄不从?”
燕良女眼一亮,随其后为难的说:
“这且倒是没问题,仅是我那继母是个凶悍的,我怕她不愿帮我。”
寻思到罗氏,燕良女咬了下唇瓣,眼中闪动过一缕惧意,起先罗氏可没少磋磨她,亦是她把她给卖掉了。
“怕啥?”
朱瘸子呵笑,“他们的身分也窘迫的很,他们巴不的咱投靠过去呢!”
燕良女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便赶紧说:
“要不,咱如今便去见我父亲娘亲?”
“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