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姑却老神在在地说:
“朱姨太便知足吧,这东苑里迟早还的添人,你如果都占了,向后哪里还有空屋子给旁人?咱的依照规矩来。
再者说,也唯有这三间房拾掇了。”
朱玉姐蹙了蹙眉,嫌恶地环顾一周,说:
“既然单独的小院儿不成,那要我去住正堂。”
她虽然给贬为妾氏,究竟和那一些姬妾不同,总要有所区分。
再者说,小院儿的正堂是非常宽敞的,虽然只是一明两暗的格局,可两边有罩房,宽旷多了,最关键的是,还可以凸显自个儿的地位,总要比住偏房舒服多了。
宋姑姑端详了朱玉姐一眼,突然笑曰:
“朱姨太玩笑了,正堂已有人住了。”
“是哪位,要她搬
谁,要她搬出来!”
朱玉姐心头更加不舒畅了,径直命令道。
莫非她的身分儿,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姬妾么?
“那可不行。
正堂中住的可是芈姨太,芈姨太怀了身孕,身体崇贵的非常呢!”
宋姑姑讲道。
朱玉姐才要讲话,外边突然传来一个略显娇美的声响——
“是哪位这样霸道,一来便要夺旁人的地界呀?真真是太没规矩了。”
话音才落,一个女人便给人蔟拥着走入,把原先即不算太宽敞的厅堂挤的满满当当的。
这女的虽然不太算作国色天香,却亦是非常为美貌,更加有一类讲不清道不明的妖娆,尤其是她红唇边,有一枚小痣,更加为她增添了二分迷人风韵,把给打成猪头的朱玉姐,衬的更为粗鄙。
然却,这一些全都不是最吸引朱玉姐目光的,最令朱玉姐在乎的,是她已显怀的肚儿,明晃晃的昭示了她的身分。
不是芈姨太是哪位?
朱玉姐是见过芈姨太的,她才来时,这一些姬妾还一块过来和她请过安,那时,芈姨太等人即便看不上她,亦不的不恭恭顺顺地给她致礼。
朱玉姐虽然妒忌她们的美貌,却也看不上她们的身分儿,对她们鄙薄一顾。
现在,见着芈姨太抚着肚儿到自个儿面前耀武扬威来啦,霎时怒了,一拍桌子说:
“谁要你进来的,滚出去!”
“诶唷唷,真真是好大的威风呀!”
芈姨太却是用手帕捂着唇吃吃笑曰,尤其是看见朱玉姐的惨状后,更加幸灾乐祸的很,笑了片刻后,她忽然面色一变,凉凉怒斥说:
“朱氏,还当你如今是啥贵妾呢?呸,你现在无非是地位最垂下的姬妾罢了,居然还敢命要我,如果吓到了我肚儿中的小孩儿,你担当的起么?”
芈氏在芈大小姐身旁,亦是曾经是伏低作小惯了的,给压迫的狠了,现在一朝的势,便不免有一些气魄凌人,仗着自个儿有身孕,气焰着实有一些狂妄,现在她待遇优厚,又住了东苑的正院儿正堂,那一些姬妾已隐约以她为首了,即便最美貌的越氏,全都对她退避三舍。
现在,她见着了落魄的朱玉姐,特意耀武扬威来啦,顺带树立自个儿的威信。
“你……”朱玉姐气的全身战抖,立马便要要人把她轰出去,可目光所及之处,却全都是对方之人,而自己身旁唯有区区俩人罢了,她也只可以气堵地跺脚。
芈姨太鄙薄地白了她一眼,说:
“我和你计较做甚,没的拉低了我的身分。
对啦,你既是我院儿落中之人,每日全都要给我晨昏定省,不的无故缺席,不然,我要你好看!记住啦!不信你便试他一试。”
讲完,便冷呵一声,转脸走啦,逍遥利索。
“欺人太甚,真真是欺人太甚……”朱玉姐气的心口急剧起伏。
吴茵茵替她扶了扶背,又看向宋姑姑说:
“宋姑姑,这芈姨太不免也太……”太狂妄跋扈了一些。
宋姑姑却笑曰:
“芈姨太怀了身孕,自然所有以她的喜好为主。
我们姨太吩咐了,只须不过分,便随着她。
况且,芈姨太既然住在正堂,身分儿上自然而然是要高人一等的。
如果朱姨太不乐意住在这儿的话,要不改日,我再给你调个院儿落?”
“不用了,我便住在这儿,我便不信,那芈氏还真真敢拿我咋样!”
朱玉姐气呵呵地讲道。
并且,这儿究竟是东苑的正院儿儿,虽然她住的是偏房,也是比住在侧院儿强。
“既然这样,那朱姨太便好生住在这儿吧,婢女也应当回去复命了。”
宋姑姑讲完,便向她欠了欠身,带人离开了。
庾小怜的院儿落,亦在靠东边的位置,仅是更为靠前,因而,距离东苑并不算太远。
宋姑姑回来时,庾小怜已用过了晚餐,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丫环绣夏正跪在脚踏上在给她捶腿,见着宋姑姑过来啦,冲她摆了下手,不要她打搅庾小怜。
宋姑姑点了下头,才要退出去,却见庾小怜已张开了眼,问她说:
“事儿办妥啦?”
宋姑姑立马屈身说:
“回姨太的话,已办妥了。”
庾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