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期望儿子将来的女子,打心底看不上他。
相比之下,还是庾皇贵妃更为适合些许。
既然儿子对前一生的庾皇贵妃念念不忘,她也觉的这个庾家的小娘子不错,何苦再舍近求远呢?
闵家女再好,亦不适宜做燕家妇。
燕楚楚打定了留意,面上却不动音色,又带着俩人去了之后花苑游玩了片刻,最终上了水榭。
后花苑的精致是非常优美,二位娘子也逐渐放开了些许,颜面上的笑意也多了二分。
看见水榭里摆着棋台,在燕楚楚的提议下,俩人还拼杀掉一盘。
燕楚楚在一边观战。
庾小怜棋路便好像她的人一般,中规中矩,不显山不露水,可棋风非常稳,不冒进,不管遇见什么状况,全都用心且从容应付。
而闵娇芸的争强之心便多了些许,一上来便开始咄咄逼人,棋风非常锐利,好像想要尽快快把对方给打压制下去。
这和燕楚楚最初对她的印象大为不符。
一开始,是闵娇芸占领上风,可逐渐地却给庾小怜压制住了,落了下风,终究输给了庾小怜。
闵娇芸非常不甘愿,又和庾小怜来啦一局。
这一局,她且倒是胜了,颜面上才浮露出二分笑容来。
庾小怜分毫不介怀地恭喜了她,又说:
“还是闵家阿姐的棋技更加胜一筹,我不可以及。”
“哪儿?庾小妹的棋技亦不差,适才就胜了我一局,我们只可以算作平局。”
闵娇芸赢了以后,找回了颜面,心头开心,反而是亦不吝啬夸赞对方。
“不若,我们再来一局?”
闵娇芸建议道,她有意和她分出个胜负。
她摸清楚了庾小怜的棋路,下一局必然不会输。
庾小怜摇了下头,说:
“不了,已快中午了,我们总不好要太君久等。
再者说,闵阿姐已看穿了我的棋路,我怕是不可以赢了。”
闵娇芸这才记起燕太君来,她适才把心神全都搁了棋台上,反而是忘掉了她。
面色一白,向燕楚楚望去。
但见燕太君正坐在佳人靠上栏杆看风景,不知道在想啥,并未有留意她们,她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又有一缕失落。
分明她今天是想要好生表现的,却总是适的其反,她今天的表现着实不太算好。
她瞧了瞧恰在拾掇棋子的庾小怜,得亏,她的表现亦不比自己好多少,她还是有胜算的。
见燕楚楚对庾小怜面露赞赏之色,闵娇芸心头很有一些不是滋味儿。
她虽不想作妾氏,却亦不想输给庾小怜,因而,便笑着张口:
“庾家小妹讲的非常有理儿,仅是,有一点,我却不赞成。
我当是,对于爹娘长辈儿,我们这一些做子女的,不管怎样,全都该是顺从,而不是选择性的听从,乃至还驳斥爹娘的意思,这般岂非忤逆不孝?”
不等庾小怜驳斥,她继续说:
“长辈儿们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总不会还不如我们那这一些小辈吧!即便我有时觉的他们错了,亦是我们这一些小辈年青,还不可以理解长辈儿们的作法罢了。
老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脸前,恰是这个理儿。
说啥选择性地听从爹娘的话,仅是有一些人为自个儿的不孝找的籍口罢了。”
闵娇芸讲出自己观点时,同时也说服了自个儿。
原先她对爹娘令自己给燕海明作妾氏,还有一些不甘愿,乃至觉的委曲。
可是,这一刻,她却忽然想通了。
爹娘总不会害自个儿的。
可他们既然作出了这个决意,必然是深思熟虑过的,仅是自个儿一直在钻牛角尖,不愿搁下自个儿的身段罢了。
现在,这通关于孝道的话,反而是一刹那要她明白过来。
爹娘又何尝乐意要她作妾?无非是爱女心切,才替她找寻了这样一条出路,虽比较冒险,然却一旦燕海明一飞冲天,她的身分儿,亦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一刻,闵娇芸忽然扒开了心头迷雾,脑筋里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同时,心头升起了一缕强烈的斗志。
而她先前,却由于那一点不甘愿,险些陷自己于绝望当中,得亏如今所有都还来的及改变。
自然,闵娇芸讲出这通话来,亦不是无的放矢。
那甄夫人是由于对燕太君不孝,才会给禁足。
这表明太君是个比较着重孝道的,顺自她的意思总没错。
相信燕太君亦不爱一个总是喜欢驳斥她,和她提意见的儿媳。
寻思到这儿,闵娇芸又多了二分信心。
庾小怜也没和闵娇芸争辩,仅是对她轻轻一笑。
就仿佛是使尽全力,却一拳头打在棉花儿上一般,闵娇芸方才燃烧起来的斗志,霎时散了一半儿。
心头惊疑的同时,也对庾小怜,愈发警觉了。
燕楚楚听言,也仅是含笑瞧了闵娇芸一眼,轻轻点了下头,却是没有像适才称赞庾小怜一般称赞她,这要她心头有一些慌乱,有某种无所适从之感。
莫非她适才说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