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目的,她便是受点刁难,又算的了啥呢?
比之洪太夫人,仰氏的想法就简单多了。
昨夜,太夫人已和她说明白了这儿边的利害关系,她亦不奢求儿子可以给放出来,只求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她就谢天谢地了。
因此,不管怎样,她今天全都要讨好燕太太,要她谅解儿子。
不要说在这儿等半日了,即便是要她在这儿跪上一日,再磕一百个响头,她也乐意
一百个响头,她也乐意。
甄史明跟潘太太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尤其是甄史明。
昨日,孟良兴特意找上门来和他理论,他才知晓,给他那好侄儿调戏之人,除却燕太太以外,还有孟家的大小姐,他免不了一通赔礼赔不是,可他还是给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给一个职位比自己低,年纪比自己小的小辈,指着鼻管骂,独独还不可以驳斥,还真真是头一遭,心头的憋屈就不要讲了,一生的老脸都丢光了。
孟良兴走后,他便禁不住和白氏大吵了一架,夫妻俩全都没睡好。
连孟良兴全都是这类反应,更加不要说一贯非常孝敬的燕将军了。
这事儿的后果,比他们想象中还是要严重。
好在,这一回,燕太太并未有像昨日那样,径直拒客。
只须能见着燕太太,便表明事儿还有转机。
快中午时,里边终究传出了讯息,要他们进去了。
只是,甄将军就不用见了,由于燕太太如今不方面见外男。
甄史明虽然困惑,也只可以孤自一人在外边等候。
终究,唯有洪太夫人,潘太太,还有仰氏仨人进去拜会燕太太。
在进去的道上,仨人全都搁下身段,向引路的小丫环打探燕太太的讯息。
很遗憾,小丫环嘴儿挺严的,问什么全都不说。
到了燕楚楚所居住的正院儿,丫环打开了纱帘,请仨人进去。
只是仨人一进客厅,便嗅到了满屋儿中的药味儿,心头均禁不住嗝噔了下。
莫非,燕太太真病啦?
要不就是病给她们看的。
为啥这样做?自然而然是表达生气跟不满了。
不管哪一类状况,对她们而言,全都不是好事儿。
可她们既然已来啦,便只可以硬着头皮上了。
便在她们犹疑时,但见西偏房的软帘揭起,一个俏丽的丫环走出,恰是染冬。
她手中还端着一个红漆托盘,上边搁着一个空碗儿,里边有些许中药残渣。
潘太太来过多回,和染冬最熟了,赶忙笑着说:
“染冬娘子,你们夫人可在里边?”
染冬见着她们,也没有啥好面色,只欠了欠身,淡漠地说:
“夫人自然在里边。
仅是潘太太你也太没眼色儿了,夫人全都病成那般了,你们还三番两回地打搅夫人,莫非还嫌夫人病的不够重?”
“弟媳妇病啦?这咋可能,弟媳妇的身子一贯非常好。”
潘太太一愣,讲道。
染冬不听此话便罢,一听此言,霎时柳眉倒竖起来,忿怒地说: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们家那侄儿,我们家夫人何至于给气的卧病在床?听你这口气儿,莫非在当是我们家夫人在装病不成?真是好笑至极,我瞧你们亦不用再见夫人了,免的太太再给你们气的吐血。”
说话间,便要端着托盘离开。
“染冬娘子,等等!”
潘太太赶忙扯住了她的胳臂,赔笑曰:
“娘子别生气,全都怨我这张口不会讲话,我真真的没有疑心你们夫人的意思。
这一回是特意来给弟媳妇赔不是的。”
“既然是赔不是,便不应当这样没眼色儿,在此时来打搅夫人。
昨日不是告诉过你们,夫人身子不适了么?莫非你便没听进去。
果真没把夫人看在眼中。”
染冬虽然停住了脚,小脸蛋儿却依然扯着,没有半分笑容,她不满地盯着仨人,继续生气地说:
“夫人遇见这类事儿,本即够糟心,够委曲了,你们还非要上门惹她生气,不要她舒服。
我瞧你们压根就不像是来赔不是的,反且倒是来给夫人添堵的。
倘要真真是这样,我奉劝你们乘早离开,不要把事儿搞的越发糟,不然便更为不好收场了。”
给一个小丫环怒声怒斥,潘太太实在又气又羞,老脸都涨红了,独独还只可以陪着笑颜听见了,她堂堂副将军夫人,何时轮到到这类境地啦?
并且人家讲的还非常有理儿。
她们这一回上门儿,还真真不是只是为赔不是而来。
现在给人明晃晃地指出来,反而要她们无从张口了。
她只可以勉强笑曰:
“瞧染冬娘子讲的,我们自然而然是来给燕太太赔罪的了。”
染冬疑心地看了她一眼,冷呵一声说:
“顶好这样。”
洪太夫人拄着手杖,抿着唇不讲话,表情看上去有一些恐怖。
染冬却浑不在乎,上门赔不是,还扯着一张老脸,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