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新婚,她的身上穿了一件粉红缎圆领褙子,脑袋上梳成了妇女的发鬓,鬓间钗了一朵纱堆成的淡粉色头花儿,带着一对白珠金钗,一支凤头金花钗,一对赤银珍珠坠子,再加之粉面含春,看上去居然是比先前多了二分娇媚,真真是愈发好看了。
燕楚楚唇边浮露出一缕笑容,看上去她昨夜过的不错。
见着燕楚楚,朱玉姐先是一愣,眼中闪动过一缕惊异,抑或说是惊艳,随其后,她便反应过来,收敛了表情,垂着头走向前去,规规矩矩地跪在燕楚楚跟前,给她叩头,口中说:
“贱妾朱氏,给燕……夫人请安。”
她成了海明的妾氏,反而是不好叫她燕姨了。
“起来吧!”
燕楚楚轻声讲道。
见她这样,实际上燕楚楚亦有一些别扭,可也未纠正她的称呼。
到底这一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有啥法子?
“是,谢夫人。”
朱玉姐这才乖觉地站立起来。
燕楚楚又细细端详了她一通,才要讲话,便听见秋云再一回过来禀报说:
“太太,潘太太跟甄娘子来啦。”
“噢?”
听见她们来啦,燕楚楚有一些惊异,还有那样一点窘迫。
到底海明收妾一事儿,确实是燕家作的不厚道。
可还是点了下头说:
“请她们进来。”
接着,帘子给打开,潘太太跟甄玉容走入,要燕楚楚惊异的是,潘太太的颜面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弟媳妇,我们不请自来啦,期盼你不要见怪才是。”
她也站立起来相迎,口中说:
“哪儿的话?你们可以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又请她们俩人入座。
先前的那一点恩怨,好像没有发生一般。
潘太太也好像忘掉了那一件事儿,亲热热地和燕楚楚寒暄了一阵,这才展眼看向一边站着的朱玉姐。
她走向前去,扯着她的手掌,仔用心细地下下端详了她一通,看的朱玉姐颜面上的笑意都挂不住了,才拍她的手掌,笑着对燕楚楚说:
“真是个美人儿坯子,咱燕将军有福气了。
提起来,我还没给朱娘子道喜呢!得亏如今亦不算晚。”
说话间,把腕子上的一个镶金玉镯抹下,套在了她的手腕儿上。
“潘太太,这太贵重了,使不的!”
朱玉姐赶忙推拒道。
潘太太却压住了她的手掌,佯装生气地说:
“收下吧!你如果不收下,反而是看不上我了。”
“这……”朱玉姐咬着唇瓣,瞧了燕楚楚一眼,直至见着燕楚楚点头,她才勉强收下,向她福身道谢。
“这便对了。”
潘太太见此状况,这才笑着坐下。
甄玉容颜面上一直挂着温婉的笑意,见着朱玉姐也没有啥特殊情绪,乃至还心平气跟地向她道喜,看上去居然是真心实意一般。
且倒是朱玉姐有一些无所适从,腮颊泛红,仿佛做错事儿的人是她一般。
燕楚楚见甄玉容这般,她心头倒且升起二分钦佩之意。
只是不知道她是真大度,还是心计深厚,掩藏的太好。
只是,燕楚楚倾向于前者,亦抑或是二者兼有。
儿子这样着重她,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朱玉姐在她跟前,便显的过于幼嫩了。
先前,潘太太的关注力全都在朱玉姐身上,没咋关注燕楚楚,直至此时,才发觉燕楚楚和先前不一般的妆扮,颜面上霎时显出二分惊异来,不可思议地端详了她一通,半真半假地说:
“我原先即觉的弟媳妇年青地不像话,没料到,弟媳妇这样一妆扮,看上去居然是比玉容也大不了几岁。
你如果和将军站在一块,不知道的还当是你是将军的阿姐呢!”
甄玉容实际上从一开始就留意到燕楚楚了,在她眼中,朱玉姐远远比不上燕楚楚要紧,抑或说,她压根便没把朱玉姐当回事儿,她的关注力,自始至终全都在燕楚楚身上。
包含燕楚楚见着她们的那一刹那间,浮露出的一缕窘迫跟内疚,也全都看在眼中,心头有了底。
见着燕楚楚这样年青美丽的模样,她亦不是不震惊,乃至心头还禁不住生出了二分疑心——
将军真真是她的亲生儿子么?
她总觉的有一些无法置信。
纵然疑心,她面上也未表现出来。
她可不想再要她对自个儿心生恶感了。
只是听见潘太太的话,她还是禁不住抬眼起来,看向燕楚楚。
燕楚楚听言亦不解释,仅是淡微笑曰:
“潘太太玩笑了,哪儿有那样夸张?”
以后,又迁移话题说:
“潘太太来此,有啥事儿么?”
潘太太听见她这样问,反而是不再关注她的样貌了,点了下头说:
“年前
说:
“年前,我们便计划搬出去了,特意过来和弟媳妇说一声。”
她虽然怨恨燕家收妾打甄家的颜面,可既然她不想毁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