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袭杀姜禄后,隔日发生的事儿。
此刻,姜禄给杀的讯息,还未传出来,诸人只晓得朝廷要在民间采选佳人了,全都急慌慌地给女儿找人家。
已定婚的,亦不挑好日子了,当日便要他们成亲,即便平常那一些娶不上媳妇儿的穷鬼还有鳏夫,全都给人给看上了,无知无觉地便成了人家的女婿。
有的人家乃至特意在大街上逮人,尤其是那类身穿体面,样貌方正的年纪轻男人,更加引起了诸人的哄抢,不要管他们有没有家室,有没有定婚,先娶了再者说,向后再论大小。
若只是皇上娶妃也便罢了,可如今已传出了风声,不仅是为小皇上纳妃,而是给老国丈寻找鼎炉,那还的了,如果闺女给选中,岂非掉入了火坑中,即便嫁的不好,亦是要嫁出去。
因而,当燕楚楚到达岳县时,便看见“喜轿盈街,鼓吹聒耳”,满目全都是红彤彤一片,几近每家每户全都在办喜事儿。
没法子,谁要大总管快到这儿了呢!
他们再不嫁女儿可是就晚了。
而燕楚楚一进县府,便刹那间给人给看上了,好比一只绵羊掉入了狼窝中。
谁要燕楚楚长的好看,穿的体面,并且还骑着高头大马,全身上下都散逸着一缕“有钱”“不俗”的味息,不看她看谁?
唯有的短处,便是略微矮了下。
实际上,燕楚楚的个子在女人堆中,已算作是顶好的了。
她才穿过来时,
她才穿过来时,燕娇奴大约是营养不良,才堪堪一米六左右,可由于古代人的个子普遍偏矮小,她的个子已是属于偏高的哪一类的了,后来,亦不知道是营养好啦,还是她经常锻炼的缘由,总而言之,又二回发育了,增长了几厘米,现在已是鹤立鸡群,比一般男人的个子全都不差了。
正由于这一点,她扮起男人来也全无压力。
说她矮,亦是和那一些彪形大汉相比罢了。
比那一些穷的叮当响,长的歪瓜裂枣的人好多了。
要知道,有一些人家连那一些略微年纪轻点,长的亦不错的叫花子也抢去当女婿了呢!
况且,燕楚楚咋看都像是一个“金龟婿”,不把她抢回去做女婿才是蠢货。
因而,燕楚楚一进县府,便见着一帮人癫狂地向自己涌来,她原先想要动手的,可是这一些人全都手无寸铁的,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她又岂可对他们拨剑相向,不可以打,便只可以跑了。
结果,人太多,马儿都跑不出去,那一些人为阻挡她离开,无所不必其极,抱马颈子的,拉扯她的衣服的,要她空有满身能耐也无法施展,急的脸全都红了,心头也升起了二分怒火,才要跟他说们自个儿是女人时,便听见一人突然叫道——
“天上掉钱了,快来拣钱了。”
接着,果真好多铜板,满天而降。
全部人先是一怔,等看见是真真的在掉铜板后,一大半儿的人顾不及燕楚楚,轰的一下去抢钱了。
“还不快跑?”
只听适才那人又道。
燕楚楚反应过来,立马挣逃诸人的纠缠,打马飞跑而去了,一口气儿跑出了县府。
直至听见后边没有人追上来,她才把速度降下,缓慢地骑马走着。
这一些人真真是太恐怖了,实在是匪盗,哪儿有强行拉人去成亲的?实在胡闹!
燕楚楚才放了一口气儿,便听见后边有马蹄声传来,心头一紧,反射性地又要逃跑,哪知道后边有人叫说:
“前边那名兄台,等一等!”
燕楚楚听出此人的声响,便是先前提示自己,救自己于水火当中的那个人,这才停下,扯住了缰绳,转头来等他。
此时,对方也骑着马到了她面前。
对方唯有仨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后边俩人满身剽悍的味息,好像是守兵。
那青年长的非常英武,身着满身藏青色劲装,然却,比之纯粹的武人,他身上又多了二分儒雅,可是眉目清明,举止大方,再结合先前搭救燕楚楚的举动,一瞧就是个慷慨磊落的男子。
那青年一贯前,便抱拳对燕楚楚说:
“兄台有礼了,小弟孟德兴,见过兄台。”
燕楚楚也学他的模样抱拳,向他施了一礼说:
“不敢当,小弟姓燕,单名一个‘楚’字,还是要多谢兄台适才出手相救。”
“原是燕兄,燕楚,这名字倒是挺秀气?”
孟德兴问。
燕楚楚一笑,没有讲话,孟德兴权当她默认了。
乘着讲话的工夫,他又用心端详了燕楚楚一通。
但见她穿了一袭黑色布衣,腰佩长剑,肌肤白净,样貌俊俏,仅是看上去有一些瘦小,咋看全都是一副弱质书生的样子,可独独她的眉目当中,多了二分英气,再加之挺拨的坐姿还有爽朗的作派,很有二分武人的派头,这一些足以抵消她身段寒薄瘦小这一缺点了,可以在这类乱世,还孤自出行之人,老是比旁人多谢胆气,只盼望她的剑不是陈设才好。
这般想着,孟德兴的表情愈发亲昵了些许,再一回张口问说:
“不知燕兄是要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