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大家伙儿都知道他给夫人委派了任务,亦不强留他讲话。
自然,亦有认识朱玉姐的,也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等朱玉姐过去以后,全都挤鼻眨眼地浮露出二分暧昧的笑容。
对于朱玉姐跟少爷那一点事儿,他们全都心知肚明。
等宋天赐带着朱玉姐入了燕家正门以后,朱玉姐才放了一口气儿,适才这一路上,她全都不大敢呼吸。
燕家中侍奉的人不多,除却庄家耕一家以外,也便是宋天赐兄妹了。
走至正堂门边时,赶巧竹帘一揭,宋红姐端着一个茶盘走出。
见着宋天赐,她先是一惊,紧接着喜说:
“大哥,你回来啦。”
接着,她看向宋天赐背后的朱玉姐,显而易见一怔,随之又笑着叫了声:
“朱娘子也来啦!”
先前朱玉姐来小住时,她还侍奉过她呢!
只是,那时宋红姐才十三岁,不仅黑,并且瘦瘦小小的,如今二年过去了,宋红姐不仅样子长开了,人也高了,肌肤白了,再加之吃的好,又正值顶好的年华,原先不起眼的样子,也多了二分秀丽,和先前相比,实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朱玉姐一开始还未认出她来。
直至听见她叫宋天赐大哥,才知晓脸前这个娇俏的豆蔻少女,恰是宋红姐。
又见她在院落中侍奉,这要她刹那间多了二分警觉。
只是,她究竟也晓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可以不开罪他们便不开罪,因而,非常快便收敛住了心神,客气地叫了句:
“宋娘子。”
宋红姐笑着说:
“夫人跟少爷才用过了午餐,我才要去烧茶呢,如今里边没有人,你们快进去吧!”
讲完,便端着茶盘,去了灶房。
三年前,燕家便已在前院跟后宅都打了一口井,如今吃水比先前方便多了。
“天籁回来啦么?”
此刻,燕楚楚已在房中听见了讲话声,便张口问。
宋天赐赶忙调整了神情,说:
“是,夫人,属下跟朱娘子一块回来啦。”
一开始这一些人全都以小人或婢女自称,燕楚楚听不惯,便要他们自称属下,抑或自个儿的名儿就可以。
听见宋天赐提起自己,朱玉姐也赶忙说:
“玉姐来给燕姨请安了。”
“……玉姐也来啦,快进来讲话!”
燕楚楚好像有一些意外,顿了下,才又张口讲道。
宋天赐便带着朱玉姐走入,一进房,便觉的全身沁凉,和外边的酷热实在就是俩个世间,整个人好像吃了冰水一般,宋天赐霎时觉的精气神儿了许多。
很遗憾,朱玉姐却是没心思在乎这一些,由于她整个人全都慌张了
人全都慌张起,如果……万一燕姨跟海明觉的她不够矜持跟庄重,不愿接受她咋办?
由于过于担忧,也抑或由于心头的那份羞惭,她的面色全都是惨白惨白的。
等入了西偏房,她便看见,燕楚楚正坐在铺着凉席的火床上笑容盈盈地盯着她,而海明则坐在下首靠西墙的一张木椅上,表情淡然,看向她的眼色,虽说没啥欢喜激动,却也没有啥厌憎之色,她心头这才好过了些许。
“玉姐,天这样热,你咋此时过来啦?走了一路,只怕也热坏了,快过来坐下凉快凉快。”
燕楚楚还未讲完,朱玉姐忽然就冲她跪下,磕了一个头说:
“燕姨,我……我……”
话还未出口,泪滴便已流下。
她究竟是个女孩子,亦有羞耻之心,有一些话对她而言,真真的非常难讲出口。
燕楚楚对宋天赐使了个眼色儿,宋天赐会意,悄无音息地行礼后,退出。
等屋子中没有外人了,燕楚楚才赶紧从火床上起身,把朱玉姐从地下拉起来,用手帕给她擦了下泪,说:
“这是咋啦?有话好生说,哭啥?”
说话间,便拉扯她在火床上一起坐了。
燕楚楚又劝了她一会子,她哭的才不那样严重了,红着眼抽噎着说:
“燕姨,我……我是真心喜欢海明的,除却海明,我谁亦不嫁。
就是要我给他作妾氏,我也乐意,求你不要撵我走……”
她一边羞耻地说话间,一边脸红地偷摸瞧了海明一眼。
只是当她看见海明表情没有分毫动容时,又禁不住红了眼眶,委曲跟难过几近盈满了她的胸膛,她紧狠咬住下唇,才未有再一回哭出来。
燕楚楚听见此话,即便已有了心理预备,还是吃了一惊,她没料到朱玉姐为和海明在一块,居然可以连给他妾都乐意,这真真是要她不知说啥好啦。
她是说她太痴情呢,还是应当说她太不自爱呢!
她是不大明白爱情,可她觉的,即便一个女人再喜欢一个男子,倘若他不爱你,也应当逍遥离开,而不是卑微地祈求他令自己留在身旁。
燕楚楚缓过心神来,见朱玉姐满脸慌张跟忐忑地盯着自个儿,她叹了口气儿,问说:
“你这样做,你父亲娘亲答应么?”
朱玉姐见燕楚楚没一口回绝自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