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不挑食,吃的很开心,时不时地咩一下。
严温玉在屋里收拾着那些衣服,把季晨的衣服给他放在西卧室。
季晨在外面随意冲了个凉水澡,把一旁烧水的炉子点着,把烧水壶放上去,又加大了火候。
今天一天他们都在外面,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好在明天还能休息。
他一边把热水壶架在炉子上,一边在另外一个炉子上烧着火。
严温玉拿着几瓶牛奶出来,放在炉子旁边:“一会得先热牛奶,”
季晨点头,没有冰箱,今天的牛奶再不喝了就要坏掉了。
牛奶是新鲜的,没有经过杀菌,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喝,这里的牛应该是卫生的,严温玉也在担心要不要给乐乐喝。
“一会我去趟朱婶家里。”严温玉说道。
朱婶家里此时仍旧热闹的很,在这里一个人去世似乎并不是太痛苦的事,院子里还是有吹拉弹唱的人群。
“还是别去了,过几天再问,不差这几天,不行就喝羊奶。”季晨解释着。
羊此时咩了一声,似乎是为了应景。
严温玉表示同意。
隔壁吹拉弹唱的声音更大了一些,他俩此时单独在一起,似乎都有点不太自在,季晨轻咳了下,看着火柴,转身走到院子中间。
严温玉这才反应过来,便也觉得不自在了,正在进屋时看到门口的朱婶正要进来。
她赶忙迎上去招呼着朱婶。
朱婶手里拿着一个盆,盆里装着臊子面。
“家里有席面,你们今儿不是下城去了吗。估计这会都没吃,我就想着给你们端过来。”朱婶说着又朝屋里看看问,“那几个孩子都睡了?”
“您去看看,乐乐睡了,其他几个孩子都在客厅下跳棋。”严温玉知道她应该是想乐乐了,便又推着她说,“快去吧,乐乐今儿一天没见您,也想您了。”
朱婶哭红的眼睛露出笑容,说着好嘞,我去看看。
季晨看着朱婶的背影,与严温玉对视了下:“看来朱婶真的很喜欢乐乐。”
“是,以前她的两个儿子没了。估计是把乐乐当成自己儿子了。”严温玉解释,看看手里的面条,又看看一旁的牛奶,“太多了,咱俩肯定是吃不完了。”
“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我吃。”
“你吃?”
“是,总不能剩下吧。”
严温玉本想再反驳几句,想说自己剩下的你能吃吗,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便把嘴边的话咽到了嘴里。
他们把屋里的桌子摆在外面,季晨热着牛奶,看桌子上几个孩子和严温玉吃着面条,几个孩子不时发出呲溜的声音。
朱婶进屋待了很久一直没出来,直到牛奶热好,季晨把牛奶分好给孩子们端上桌子。
桌子上还放着白糖,孩子们往牛奶里放着糖。
季晨看着严温玉,那意思是阻止下,别让孩子们多放。
“没事,好不容易喝一次牛奶,满足她们吧。”
季晨一声叹气,几个孩子喝的很快,本来唐甜给的好几瓶牛奶挺多的,孩子们这么一喝,瞬间觉得她给少了。
朱婶出来时眼睛里还有泪光,严温玉站起来:“婶儿,您喝点牛奶再回去吧。”
朱婶摆摆手:“大妹子,吃不下,这两天你们别过来了,家里有小孩子,那边不干净,别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对孩子不好。”
“那怎么行。”季晨也站起来,“明后天我去帮忙,是不是还缺人手。”
朱婶把季晨拉到凳子上,使劲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家里有孩子容易传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明后天我让人给你们端过来饭,你们都别过去,尤其是几个孩子,看好了,别让去那边耍。”
“行,我过去了,你俩都别过来了。”她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严温玉看着朱婶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隔壁亮着很多蜡烛,又在一片阴影中看到她胖胖的身影。
她轻轻叹了声气。
季晨听到那声叹气,安慰她:“现在幸亏有乐乐,她也算是还有寄托。”
严温玉点头。
过了两天,等朱婶家的葬礼都办完,他们也已经步入了正规,季晨的班还在上,而严温玉也在学校逐渐适应下来。
朱婶则照顾着乐乐,大多时候都在学校陪着严温玉。
季晨向好几位老人打听了能不能让小孩子喝羊奶,直到得到确定答案,这才放心让乐乐喝羊奶。
中午在邮局打饭时又碰到了那天见到的唐甜。
唐甜在邮局门口在,照例开着车,等崔局长下班。
她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只能给崔局长做司机,在门口正等着时,一眼就看到从邮局出来的季晨。
季晨正拿着饭盒,身上穿着邮局发的衣服,手里还有两袋面,她记起来,前几天舅舅说过要过端午节了,局里会发食品。
季晨身材硕长,因为夏季原因,已经戴上了帽子来遮挡阳光。
脸隐藏在帽子底下,胡子有些长出来了,短短的,给这张脸带上了男性的魅力。高挺的鼻梁被光照出一片亮光,厚厚的嘴唇则紧紧抿着。
唐甜在心里不由得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