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到了四月暮春时节,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顾星滢用自创的方子做了些冰饮,上次宁其琛到这儿,喝了一回杨梅紫苏水,便喜欢的不行,放了一百两银子在这儿,让顾星滢每日送上一大壶去国公府,顾星滢自然乐意。
这一日,饭馆里的小伙计告假,刚好顾星滢有空,便亲自送过去,到了国公府的前院,出来一个小厮,说是世子身边的,世子找她有事要谈,请她进去一趟。
顾星滢信得过宁其琛的为人,便跟着进去了,宁其琛刚喝了杨梅紫苏水,心情舒畅,见到顾星滢也不啰嗦,笑着说道:“顾老板,我这儿有桩生意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顾星滢笑道:“世子但说无妨。”
宁其琛便将国公府想要办宴,想请她和馔玉馆之人来做厨之事告诉了她。
见顾星滢没有立马应下,他道:“顾老板放心,我给的工钱绝对不会比馔玉馆一天的营收差,甚至可以加倍,这次是给我祖母过寿,就想老人家吃的开心些。”
顾星滢答应了,不过她也提了个条件,“工钱不必加倍,到时候只请世子在筵席上,为我馔玉馆多美言几句。”国公府人脉甚广,若宁世子肯帮她宣扬一番,她馔玉馆的名声也会越来越响亮。
宁其琛明白她的用意,也乐意帮她,便点头答应了。
一张请柬送到了江屿寒的手上,是宁国公太夫人的七十寿诞,平日里这种宴会江屿寒一般不会参加,都是让老夫人自行安排,江屿寒原本想让禄安交给老夫人,禄安却说了一句:“侯爷,适才送帖子的人让奴才转告侯爷一句,说这次请的是城中馔玉馆的厨师来做厨。”
江屿寒一听,顿时就改变了主意,将手里的帖子又放回书案上,语气平淡,内心却有些愉悦,他道:“去回复一声,便说本侯定会亲自前往。”
禄安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一说馔玉馆,自家侯爷便改变主意了?
顾星滢回到馔玉馆内,便跟蓝氏说了此事,蓝氏自然答应,又笑道:“这宁世子倒是一表人才,也不知是否娶妻?”
顾星滢一听,忍不住头疼:“娘,宁世子早就娶妻了,您就别打主意了。”这还是江屿寒告诉她的,似乎是想提醒她。
“再说了,人家那样的家世,咱们也高攀不上。”
蓝氏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只是女儿只从退亲之后,她总想替女儿相看个好的郎君,这段时间,但凡有面容俊俏的郎君来饭馆吃饭,蓝氏都要多看几眼,有时候还旁敲侧击对方有没有家室。
蓝氏感慨道:“八年前,你那嫁入东州的姨母,曾带着你表哥来香州小住,那时,你与你表哥关系格外好,你姨母也跟我提过要定娃娃亲,只是那时你已有婚约在身 ,娘亲只好拒绝了,如今想想也真是可惜,若是早点退了这亲事,让你跟你表哥定亲,说不定你现在都已经嫁人了。”
这么久远之事,顾星滢都快忘记了,她哭笑不得的说道:“娘,我与表哥没有缘分,您就别惦记了。”
蓝氏也只多说无益,她那外甥现在该有二十了,想必早已娶妻,这几年,她那妹夫带着妹妹去了西州上任,西州几年战乱,两家断了音讯,也不知她们一家过得怎么样。
蓝氏忽然想到什么,她提醒女儿:“星儿,娘就想让你嫁个踏实过日子的,不拘名利地位,只要他待你好,愿意护你爱你,就可以了,江家的男人咱们是绝对不能碰的,尤其是那江侯,比你大那么多不说,瞧着深不可测,连娘这般阅人无数之人都看不透他,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是万万不行的,娘怕你受伤害。”
顾星滢没想到蓝氏这么反对她跟江屿寒,她真不敢想象,若是蓝氏知道她和江屿寒发生那样的关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顾星滢低着头,不敢去看蓝氏的目光,嗫嚅道:“娘,你想哪里去了,我和江侯,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见顾星滢这么说,蓝氏便放心了,想到这段时间江屿寒也没有来饭馆,应该是死心了,这样也好。
老太君寿辰之一日,宣国公府宾客盈门。
哪怕顾星滢在厨房做事,也能感受到这份热闹,外头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个没停,府上的下人还给她们厨房里每个人都发了赏钱,那赏钱可不少,足足一两银子。
前方,江屿寒带着妹妹进入国公府的大门,上前迎接的是宁其琛本人,宁其琛见他亲自来了,眼睛都笑眯了,“江侯亲临,真是蓬荜生辉。”
江屿寒淡淡一笑,让禄安将礼物呈上来,宁其琛命人收下,眸光一转落在江屿寒身侧的姑娘脸上,他目光一顿,见江舒韵冰肌雪肤,清纯可人,他眸光闪烁,忍不住问道:“这位可是令妹?”
江舒韵不习惯旁人这般打量她,身子稍稍一侧,避开宁其琛的视线,江屿寒察觉到妹妹的不适,皱眉道:“是舍妹,不过她不喜欢旁人这般打量她,宁世子,请你把眼珠子收回去。”
宁其琛郑重的道歉作揖,“是在下唐突了,两位请进。”
江屿寒冷着脸,带着江舒韵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