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成这样也是无趣,大长公主心里不痛快,自然不必给人好脸色,不一会儿就称头疼让大家散了。
大长公主和薛母从未出阁就是手帕交,二十多年的情谊,轻易不会变,更何况这还是陷害赵容萱的关键人物之一,容萱半点没有讨好她的意思,更没有去后花园再见一见薛母的意思,一散场就随着大家一道离开了。
有几位姑娘同她一起在门口等着上马车,见她落单就礼貌寒暄了两句,挑了最妥当的话,问道:“赵姐姐腕上这珠串真好看,出自哪位师傅之手啊?”
容萱微抬手腕低头一看,笑道:“是珠翠阁大师傅前年所制。”
能来大长公主府参宴的女眷都来自有头有脸的人家,女眷露面哪有穿戴旧物的啊,都是越新越华贵才越体面。容萱这么一说,几位姑娘就瞬间想到了她孤女的身份,有些不好意思,尴尬道:“大师傅的手艺多年来一如既往的好。”
容萱只是想借机说话不是想让人尴尬,立即化解了尴尬,“是啊,我一向喜欢珠翠阁大师傅的手艺,今年也想定制几套头面首饰,但我很少有出门的机会,在家又不喜欢戴,总觉得白白浪费了,好在往年的首饰都没怎么戴过,如今戴出来还如新的一般,干脆节俭些捐助善堂。
明日我便想去善堂一趟,几位妹妹可有兴趣一道去做些善事?捐助不在多,贵在心意。”
几人一愣,她们同赵蓉萱不熟,实在没想到会突然被邀请,这要是婉拒好像不是很好,而且她们心里也蠢蠢欲动想亲自去善堂做做善事。几人只是对视一眼,犹豫了几息工夫就笑着应下了。
容萱便道:“那明日午时我在将军府设宴,几位妹妹来一同用膳,一起商量一下,下午便去善堂,可好?若几位妹妹有相熟的小姐妹想一同去就更好了,我还挺喜欢热闹的。”
同去善堂都应下了,用个膳就更没什么好拒绝的了,几位姑娘当即答应下来,还提了几个相熟的手帕交,说回头就遣人去问问。
不说赵蓉萱是赵将军的后人,就说薛驰刚立了战功回来,赵蓉萱就要成为薛少夫人了,她们就该和她交好。于是等马车的工夫,她们就定好了一场宴会,已经有姑娘在期待将军府如今什么样子了。
容萱上了马车之后就在默默回想方才的事,半路叫人去打听赵父旧部有没有受伤退下来过得不大好的。
丫鬟安宁聪慧沉稳,见状问道:“小姐可是想请他们保护小姐?薛家……当真敢伤害小姐?”
容萱面色凝重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若薛家仁义,便不会以如此手段来损我名声,若薛家当真不想退婚,更不会坏了未来少夫人的名声。”
安宁一惊,“这么说,他们根本没想让小姐进门?那为何不肯退婚?”她低头想了想,惊道,“是了,如此退婚,薛家定会惹来非议,对薛驰名声不利,那……他们莫非想毁掉小姐的名声?”
安宁着急地膝行两步,挪到容萱面前,“小姐,我们向将军的好友求助吧!”
“人走茶凉,这么多年了,薛驰已在军中站稳脚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谁会为了我找他的不痛快?前两日来家里劝我的人是何等态度?他们只会当我是妒妇罢了。再者,大长公主与薛刘氏甚好,谁帮我都是给自己添麻烦。”容萱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筛选赵父那些朋友和旧部。人走茶凉,但必然还是有重情重义之人,在恰当的时候,兴许可用。
安宁发现容萱对薛母的称呼不再是亲热的伯母,而是变成了薛刘氏,便明白了容萱的态度,低下头默默思索该如何保护主子。等回了将军府,安宁更是第一时间把赵容萱另外三个大丫鬟和管家、管事妈妈都叫来,告知他们这件事。
赵容萱的四大丫鬟安宁、安然、安康、安乐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感情甚笃,忠心耿耿。安宁聪慧沉稳、安然细心谨慎、安康爽朗厉害、安乐活泼可爱,性格互补,把赵容萱的所有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管家赵川是个五十岁的老头,身板硬朗,被赵父救过命,一生未娶,只想把将军府看好。管事妈妈秦氏曾是赵母的陪嫁丫鬟,如今管理内宅琐事,与赵管家一样一心护着小主子。
他们一听薛母借大长公主的手设鸿门宴,全都气愤不已,同时也知道事情麻烦了。即便赵家世代忠良,如今小主子也只是一介孤女,毫无依仗。当真被他们欺负针对根本没办法逃掉,更别说反击了,大家只能加强戒备,将府中人手筛选再筛选,但凡觉得靠不住的都想办法打发了,倾尽全力保护小主子。
容萱对这些忠仆的忠心是佩服的,也不想他们太过忧虑,找来他们笑说:“天无绝人之路,从前我太过相信薛驰,断了我将军府的人脉,如今既然他们要欺我,我自当想方设法挣脱泥沼,明日设宴便很重要,你们且去准备,万万不能出错。”
几人立即应下,秦妈妈迟疑道:“小姐可是想多与位高权重的官家女眷来往?可她们往往忌讳颇多,不喜与孤女来往,小姐恐怕会受委屈。”
大部分人家的确不爱与孤女来往,觉得晦气,也觉得没有价值。不过容萱自然会让自己有价值,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事已至此,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想办法摆脱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