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我耳边不停聒噪。我充满暴躁的忍耐连柯南都察觉到了。
“你不是在忙吗?”我终于忍不住质问他。
屑兔子接通我的联系的时候,好像是在看球赛还是其他什么。
“啊,那场副本实在太无聊了,无聊到让我打哈欠。”
他摊开手耸了耸肩,红眼珠里残酷一闪而过。
我不寒而栗。
他看得不是球赛,而是充满杀戮与鲜血的副本直播!
方才的场景在我眼前回放,一股强烈到难以抑制的反胃感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剧烈呕吐。
人与人残杀彼此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吧?
即使他们说不会死亡,可血液的温度、气味,子弹穿透颅骨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真实。
他们就像在逗弄斗虫,极尽全力地引诱出人性最丑陋的部分,在旁观看我们的搏杀、逃亡、反击,并以此为乐。
身体的应激反应究竟是源于对兔头绅士他们的厌恶?还是对血腥场面的恐惧姗姗来迟?
也许两者都有。
但就像赤井先生所说“如果不能舍弃掉什么,那就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也得拿出相应的觉悟才行。
柯南赶紧掏出手帕(难道是怕我用他的衣服擦嘴?),关切问道:“要喝点水吗?”
我摇了摇头。
兔头绅士蹲在柯南旁边,兔爪托住侧颊,饶有兴致地看我呕吐。他一定读到了我心里的厌恶,但他毫不在意。
也是。
谁会在意取乐的玩具厌恶不厌恶自己呢?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努力放空大脑:“兔头绅士,公主的出场费可不便宜,想近距离观看公主的演出——”
“exchange,要付一点票价。”
我第一次,毫不回避地直视他暗红色的兔眼。
他好似十分新奇,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双目。
也许有十秒?也许有半分钟?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不会眨眼的活物如此可怕。
“……可以。”他慢吞吞说道。
我舔了舔嘴唇,大脑疯狂转动,我得试探他对玩家的底线——
“为什么道具会失效?”
“你是说通讯器,还是他的手表?”兔头绅士旋转礼帽。
“两个都是。”
“没有失效哦,通讯器联络不上的话,可能是他死了,又或者半死不活……”
安室先生死了?
我惊骇地呆住。
绝不可能!
他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