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染的糖霜。
轻浮的举止,比他强势的吻更叫人羞涩,小皇后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做什么?!”
“朕做什么皇后不是看到了么?”男人不知廉耻道,“你该庆幸今日并非初一,否则看朕怎么弄你!”
低沉暗哑的声音将龌龊的心思彻底挑破,他桀骜不驯的眼神比言语更放肆千百倍。反正他在她心里已经毁成这样了,元景行挺直脊梁,坦坦荡荡!
时月影脸鼓鼓的,湿润双眸羞愤地瞪着皇帝的,无声地控诉他的粗鄙。自从小衣那件事被她挑破之后,他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
时月星一口气跑出一里远,等完全看不见御书房了,停下脚步喘气,热得脱下官服,此刻天色已暗,快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
他迷路了。
盛秋时节,微风中弥漫着阵阵桂花馨香。
“小皇后究竟给陛下下了什么迷魂药?!天天皇后长皇后短的,跟眼珠子似得宠着,还有那个德乐,张口闭口也全是皇后,这满宫上下的人难道就该围着她时月影一个人转不成?!”
花园亭子里,祥嫔喋喋不休地抱怨。对面坐的着的正是吉嫔,阖宫上下吉嫔与时家的仇恨最深,祥嫔只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这些话。
吉嫔性子冷漠,平日话也不多,神色淡然地听着。
“皇后宫里那个白霜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身边宫女几次瞧见她私底下拉着德乐与他说话。哼!德乐那个死奴才也像是被勾走了魂一般。前几日白霜被送去浣衣局,听说德乐天天去瞧!你说她们时家的女人,莫不都是狐狸精转世?”
“雪花怎么不见了?”吉嫔惊呼一声,方才还窝在自己膝上的猫儿这会儿没了踪影。
“快,去找雪花!”
雪花是吉嫔尹铃儿从家里带进宫的玩宠猫儿,陪伴了她整整十年。
吉嫔独自朝着小花园深处寻去。
时家的女人都是狐狸精转世?这话听着荒诞实则也有几分道理。妖后时惜兰迷得先帝荒废朝政,集三千宠爱在一身。如今皇帝对小皇后也有这么几分意思。
“这是你的猫?”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尹铃儿匆忙后退几步。声音来自花园中央参天巨树上。
夜色朦胧,树上站着个身影修长的男人,正抱着她的猫儿。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束镶白玉缎带,一头青丝由玉冠竖起,鬓边微卷,肤如凝脂,唇若鲜血。
男人利落地跳下树枝,站在她面前,眼角的泪痣平添了几分阴柔,俊美得令她屏住了呼吸。
“是你的猫么?”时月星又问了一遍,声音和煦,眉眼微弯,叫人如沐春风。
吉嫔抿了抿唇,“是”
下一瞬,猫儿被温柔地递入她怀里,“不用谢了。可否告知在下最近的宫门在何处么?”
尹铃儿凝视着男人,抬手指了指小花园南边拱门,“出去后沿着那条路往西行。”
男人从衣襟之中找出样物件,捏起她的掌心,“这个给你。”
脚步声消失在了暮色之中,一切又恢复平静,尹铃儿低头看向掌心,油纸包着的是竟个小糖人。
“吉嫔姐姐!你在这儿呀,找到雪花了?”祥嫔同几个宫女找了过来。
尹铃儿慌忙将小糖人藏入袖口,“恩,淘气爬树上了,回宫吧。”
指尖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她轻碾了下。
谁说狐狸精一定是女的,也可能是只男狐狸精呀。
***
夜里,时月影被留在了御书房。
次日清晨,她从内室的龙塌上苏醒过来,元景行又批阅了一夜的奏折,这会儿正梳洗准备上朝。
元景行一边自行穿戴一边瞧着时月影,床上的人懒懒地坐起身,小脸带着被吵醒的不满神色。
“怎么?你还敢向朕撒起床气?”
时月影揉揉眼睛摇摇头,抱着膝盖侧眸看他,毫无装饰的青丝如绸缎一般披散,显得她格外清纯。
元景行气息一窒,从屏风上头抽过腰带塞到她手里,“你来帮朕系腰带。”
“唔、那皇上靠近点。”时月影睡眼惺忪,一双藕臂绕过劲腰,他就是变着法地刁难她。
粗粝的手指撩过她的散乱在眼前的额发,“再睡一会儿吧,瞧你困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夜做飞贼劫富济贫去了呢。”他语气难得轻柔。
“陛下别说话,你一说臣妾又分神了。”
元景行不满地啧了一声,而后还是如她所愿闭上嘴。
“陛下--!”此时德乐在殿外高呼了一声,推开殿门进来。
脚步声匆匆朝着内室而来,元景行甚至来不及训斥叫他退下。
“陛下--天大的好消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她遇喜了!”德乐脸上笑开了花。
时月影捏着皇帝腰带上的玉扣,明显感受到男人的身形骤然微僵。
后宫妃嫔之中谁的出身最高?当属贤妃谢灵玉。谢灵玉是两朝元老荣国公之女,她母亲与太后是亲姐妹,所以贤妃是皇帝的亲表妹。当年元景行遭废黜,被贬去北疆,这位还在闺阁的高门贵女独自骑马,不顾北疆天寒地冻,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