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眉,收起手里的字条,揉了揉眼睛推开了大门。
“救命啊,我爹喝多了要杀人啦……”
陆锦琳眼角通红,惊慌失措的喊出这句话,就迅速跑了出去。
大院里的人只看了个影子,陆锦琳已经消失在了大院门口。
众人听见声音走出来,看着陆家房门敞开,里面一片狼藉。
“这,这是咋回事?”王桂香甚为吃惊。
“王姨,你刚搬过来还不知道呢吧,早些年陆国柱没离婚时,喝完酒就打老婆孩子,今天他喝了酒,又见了陆锦琳这孩子,估计老毛病又犯了。”
屋里昏迷不省人事的陆国柱头顶只是冒了一点血,但众人的目光却都担忧的看着院外。
“也不知道陆锦琳伤的怎么样,估计是委屈的跑回她妈家了……”
王桂香听着这些议论一阵揪心,那是个好孩子,咋就碰上这样的爹了。
邻居们在陆家门口聚了一会儿,有好心肠的去帮忙叫了医生,也有觉得不管自己事儿的回了家。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想到去报警,这种情况在陆家从前格外寻常,只是家事而已。
可陆锦琳却没这么想,正如她跑出去时喊得那样,这不仅仅是家事,还是恶性暴力事件。
不止要报警,她要陆国柱坐牢。
而陆国柱这会儿功夫也已经醒了过来,他头疼欲裂伸手摸了摸头顶,看着手里的血迹一脸茫然。
春寒料峭,陆锦琳紧了紧毛线围巾寻着记忆走进了城北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巷地理位置不好,背着光更加阴冷。
“咚咚。”她敲响稍显破旧的铁门。
停了许久,门里才有人出声,“谁?”
“是我,陆锦琳。”
里面一阵响动,门很快就开了,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面容疲惫。
女人一看见陆锦琳眼眶就红了,“都说了我没事这么冷的天你别跑来跑去的。”
陆锦琳打量着女人,这是原身的亲生母亲周兰花,不到五十的年纪,发间已经夹杂着不少白发。
“先进去吧。”
周兰花连忙扭身先让陆锦琳进去,自己立刻替她遮挡住巷子里的冷风,直到关上门。
这间房是大户人家原来放杂物的车库,里头用一个门帘隔开成了两间房,厨房设在院子里,十分简陋,
屋里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已经是全部的家具。
进了屋,陆锦琳刚坐下周兰花捧着刚从茶壶里倒出来的热水给她,“快暖和暖和,唉,我苦命的丫头啊……”
一句话没说完,周兰花眼泪就往下掉,看的陆锦琳直皱眉。
怪不得原身养成了那么个怯懦的性格,简直跟周兰花一样。
当年陆国柱出轨,周兰花虽然伤心难过,但为了维持家庭就装作不知道,然后半夜再去找陆锦琳哭诉自己命苦,就这么艰难坚持了半年,陆国柱装不下去,干脆提了离婚。
周兰花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最后还是被迫离了婚,她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再加上钱秀芬当时已经怀孕,陆国柱干脆签了自愿每月给抚养费的协议书,然后把俩孩子都扔给了周兰花。
离婚后周兰花日子更不好过了,家里父亲去世,只有老母亲在乡下跟着大哥过日子,大哥家是农民,家里三个孩子压力也大,她带着两个孩子过去投奔肯定不行,只能在城乡结合部租了房子,将小一点还没上学的二女儿陆月送给老母亲带。
周兰花自己平日给人搓线织鞋垫,打点零工过活,供着陆锦琳上学,去年实在上不起了,陆锦琳回家一块帮着做些工。
至于陆国柱承诺的抚养费,自始至终都没见过一分钱,甚至陆国富缺钱了,还会来问他们要,不给就动手打人。
往日里,母女俩见面准得抱着痛哭一阵,可看着周兰花流泪,陆锦琳并没有丝毫感觉。
“别哭了。”陆锦琳声音淡淡。
周兰花抬头擦擦眼泪,看着今天格外坚强的女儿,勉强扯出个笑,“诶,妈不哭了,相亲相的怎么样,陈家看上你了吗,陈家婆婆为人还好吧,陈宇辰有没有欺负你,都说他是个恶霸,你受委屈没有?”
陆锦琳皱皱眉,她不喜欢受制于人,更讨厌被人觉得自己会被受制于人。
“我很好,陈家同意婚事了,但我没见到陈宇辰,况且他是不是恶霸现在还跟我没一分钱关系。”
事情要一步步的做,尽管王桂香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婆婆,但日子总归是夫妻俩过得,如果这个陈宇辰不合心意,陆锦琳丝毫不介意退了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