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身上。
李清雅哼了声:“有人要算陈年旧帐呢。”
“哦?”薄宴来了兴趣,坐直身体,单手撑在下颌上,“说来让学长们也听听啊。”
没有人敢说话。
他们中有一些,高一的时候跟花月是同班,这个少年是怎样护妹妹,怎样打马祥的,他们比外人,更清楚。
李清雅努努下巴:“呐,你亲妹打的,算在花月头上了。”
段文丽头皮一紧。
她并不知道薄宴后来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回来。
她以为,他们永远没有再见这一天。
薄宴好像听不懂一样,眼里有疑问:“薄心田打的?她为什么要打她啊?”
这事,王素也有耳闻,她说:“当时是在一中物理竞赛,你妹妹当着众人面说,说什么来着......”
“她说,怎么,以为我哥进去了,就没人护着我那没用的小嫂子了?”李清雅接着说。
“......”
花月嘴角抽搐。
那“没用的”三个字,实在多余。
薄宴突然笑了,整张脸都柔和下来,众人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在妹妹面前的少年。
明媚、温暖。
薄宴眼里都是笑意,他捏捏花月的脸,慢条斯理地说:“我家花月可不就是没用?”
花月气愤地瞪他:“我怎么没用了?”
“白白落了个处分,还没伤到对方,”薄宴弯着唇角看她,“要跟薄心田学习一下啊。”
谁要跟你们家人学习!
花月不满地拍开他的手。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
没有人动筷子。
苏明远抱着双臂靠椅子上:“我记得,当时都说是学妹先动的手,总要有个原因吧?”
在座的人中,有几个,当时就处在现场。
花月垂下眼睛,轻声说:“学长,别问了。”
又不是什么好话。
“那可不成,”薄宴淡淡笑着,“真相虽迟但到啊。”
“薄宴哥哥!”花月有点生气。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为什么一定要摊开再说一遍。
薄宴敛了两分笑容,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花月乖,不生气啊。”
王素咳了下,她算是看明白了。
薄宴这是,在为妹妹讨公道呢。
她看了一圈:“当时有谁在的,都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几个人怯生生地互看了一眼。
“谁来说啊?”薄宴掀起眼皮,懒洋洋地问。
其中一个叫王香的女生慢慢举手,见薄宴笑着看过来,脸红了一瞬。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当时,当时段文丽在洗手间,说,说学长,是,是......”
“是什么啊?”李清绪问。
王香觑了薄宴一眼:“是强......”
“别说了!”花月猛地抽开手,喊了句。
真相很肮脏。
为什么要再剖析给大家看?
王香立刻噤声。
童话阁内,鸦雀无声。
连上菜的服务员都放轻了脚步,然后轻轻关上门。
即使王香只说了一个字,众人却都听明白了。
段文丽当时,必定是人身攻击了薄宴。
毫不知情的人脸上,都是愕然。
连王素,都有点不忍直视。
她记得,当时老师怎么问花月,她都不愿多说一个字。
然后,硬生生背下了处分。
花月眼睛酸涩,轻声说:“薄宴哥哥,你别再问了。”
薄宴笑了下,温和地回:“好,哥哥不问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
他掀起眼皮看着段文丽,似笑非笑:“但是我想,这迟来的道歉,总要有一个的吧?”
段文丽早已经瑟瑟发抖。
她僵硬地说:“我被她打了。”
总能扯平了吧?
薄宴嗤了声:“我们花月因为打你,背了处分,也算得到教训了。”
“是啊,你先骂的人家,总该道个歉。”韩光说。
“那我额上的伤呢?”段文丽气愤地说。
薄宴瞥了她一眼,啊了一声:“这个啊,这不是薄心田打的吗?那你去找她啊。”
“......”
李清绪噗嗤笑出来:“你亲妹要是知道了,非弄死你不可。”
薄宴面色冷下去,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道过歉,便算了。”
他也不愿意,去为难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