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从外面传来段文丽的声音。
尖酸又刻薄。
她说:“有那样的爸爸,遗传呗,能有什么好,一家子做牢的命,以后孩子都得被牵连......”
花月砰一下把门推开,目光寒冷。
二话没说,上去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撞到墙上。
段文丽失声尖叫。
一片混乱。
宋芊急匆匆赶来后,心疼的把花月拥进怀里,一向柔和的性子也忍不住怒:“段文丽,你怎么回事,三番两次欺负花月。”
段文丽有点怕她:“是她先打我的。”
在场的几人都作证,确实是花月先动的手。
已经高考完的李清绪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也赶了过来。
齐刷刷地站在那里:“怎么回事,当学长们都不在了吗?”
段文丽很委屈:“明明是她打的我。”
易梓羽很头疼:“那,花月你道个歉?”
花月冷笑一下:“我只恨没打死她。”
一片哗然。
没有人敢把段文丽的那几句话说出来,关于那个少年的事情,太过敏.感。
花月也硬生生认下了是她先动的手。
背上了记过的处分。
宋芊很担心她。
开始住在花家,每天陪着花月。
很快就到了暑假。
花月每天窝在房间看书写作业,偶尔抱着滑板去篮球场,陪宋小二玩一会,或者坐在那里发呆。
宋子路什么都不敢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七月底的时候,花国栋从监狱回来。
他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看着花月:“月月,要不要去看看薄宴哥哥?”
那个少年的状态,很不好。
四个月了,花月没去看过他一次。
花月摇摇头:“不去。”
她才不要去看他。
她恨死他了。
花国栋没敢多提,只是叹了口气。
原本打算回晋城的苏武,也没再提回去的事情。
三不五时的就跑过来看花月。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再不敢像从前那样。
八月底的时候,薄心田来找了她。
薄心田瘦了许多,人也更加清冷。
她不再是那晚小巷子中神智混乱的样子。
她看着花月,眼中带着恳求:“花月,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花月淡淡问。
薄心田顿了会。
对面的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不复往日的软萌可爱。
冷到结冰。
不近人情。
薄心田哽咽了:“他状态很不好,我知道他是想你了。”
他们会把花月的消息带给那个少年,他想听,又害怕听。
听完后,状态越来越差。
花月冷笑了下:“我不去。”
他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个大骗子!
是个负心汉!渣男!
开学后,江思磊在校门口堵了她一次。
花月无语地看着他:“你这么坏你妈知道吗?”
江思磊嘴角抽搐,半晌笑出来:“还挺会骂人。”
花月笑了下:“就冲你对薄宴做的事,我都讨厌死你了。”
江思磊眼神阴鸷下去:“可惜了,他染了上污点。”
“那也比你灵魂上的肮脏强得多。”花月讥讽地说。
江思磊扯住她的手腕:“再肮脏,被老子看上了,都是你的命。”
花月用力咬在他手腕上,下了死劲儿,咬出深深的一圈牙印儿。
江思磊痛地甩手,到底没舍得打她。
只是阴沉的不得了:“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花月狠狠踢在他腿上:“我最讨厌你这种大年龄的老男人!”
江思磊额角不停地跳:“操,老子才26岁。”
花月冷冷一笑:“我才17岁,大叔。”
“......”一向嚣张跋扈惯了的荷水市地头蛇江思磊,在这一刻,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那天校门口的事,被很多人看到了。
花月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每天除了李清雅,谁都不爱搭理。
也没人敢再找她麻烦。
那些学长们虽然考走了,但她身边,还有一个武力爆棚的李清雅。
而且新一批考上来的学弟学妹们,得到过李文水和宋芊的嘱托,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高二的花月学姐。
二中的校园里,也一直留有那个少年疼爱妹妹的传说。
校长和老师也因为层层叠叠的关系,很照顾她。
薄宴当初的打算,居然成了真。
可是花月一点都不感激他。
恨他恨得要死。
十月二号那天,薄宴19岁的生日。
正好是可以探监的日子。
花月一个人,去了荷水监狱。
带她进去的狱警瞅着她辫子上的浅蓝色皮筋,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