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桌子:“你嘘完了没,再嘘我憋不住了啊。”
“李清雅,你一个女孩子天天说话能注意点吗?”李清绪骂。
“哪个字需要注意?”李清雅不满地问。
花月欲哭无泪,又想回头看张露露。
薄宴掰过她的脑袋,淡淡说:“再看一眼,信不信哥哥把你眼珠子抠了。”
好凶残。
晚自习第一节课,从课前到课后,花月一句话都没说过。
全程在写作业,连不会的题,都是写在纸上,推给薄宴。
下课后,苏明远、韩光、李清绪三个人柱子一样杵在她桌子前,齐齐地盯着她。
花月毛骨悚然:“你们干嘛?”
“学妹,你在干嘛?”苏明远加重语气问。
“我,我没干嘛啊。”花月怯生生地说。
“你没干嘛你为什么不说话?”韩光拍拍桌子。
“我为什么要说话?”
她就一定得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李清绪语气更重的反问。
花月头有点晕。
她推开薄宴:“我要去上厕所。”
然后硬挤了出去。
外面雪越来越大,站在三楼看去,天地都连成一片。
花月上完厕所,就着冰凉的水洗了手。
然后站在走廊里,默默地看了一会。
“你是在示威?”
张露露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花月回头,她不习惯跟别人发生冲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说:“学姐,真的是因为我会打扰到你们的学习?”
张露露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无边雪景,淡声说:“你懂廉耻吗?”
被奚落的燥热袭到脸上。
花月喃喃问:“什么意思?”
张露露伸手接了片雪花:“每天大庭广众之下,与男生搂搂抱抱......”
“这是在说什么呢?”薄宴双手揣口袋里,倚在墙上,笑眯眯地问。
花月还没从张露露的话中回过神来,怔怔地回头看。
李清绪几个人都面带不豫地站在那里。
薄宴半眯着眼,走到花月面前,懒洋洋地说:“我家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教育了?”
张露露脸色苍白,紧紧抿住唇。
“张露露,你先管好自己吧。”李清绪淡声说。
韩光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张露露的话,他听到了。
很难听。
他问:“你在干什么啊张露露,你跟小学妹好像没关系吧?”
张露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我说错了吗?”
二中管理严格,不允许早恋。
偏整个二中的人每天都能看到眼前的姑娘与薄宴牵手撒娇各种亲昵。
花月的脸越来越红。
她之前,都没注意到这点。
“哎小学妹,你不会听进去了吧?”苏明远有些着急。
薄宴眼神越来越冷,直接把花月揽进胸口:“你有意见?”
这里动静有点大,教室里的同学都已经凑到窗前看过来。
张露露眼里渐渐浮上泪水:“薄宴,你都不会觉得亏欠我吗?”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花月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寒。
她以为,薄海造下的孽已经离薄宴很远很远。
张露露就这样把它赤.裸裸地摊在眼前。
“他欠你什么了?”花月闷声说。
她声音太轻,只有站在旁边的李清雅听见了。
薄宴拍拍她的脑袋:“花月乖,别理她,啊。”
花月吸了吸鼻子,推开他。
风雪越来越大,从空中飘到走廊下。
花月头发被雪水打湿,粘在脸上,她看着张露露,清晰地问:“你说他欠你,他欠你什么了?”
整个高三一班都安静下来。
张露露尚存一丝理智,咬着唇没说话。
花月两世,都未对别人如此刻薄过。
她眼睛酸涩到快要控制不住,一字一句地问:“他不无辜?他可以选择?你凭什么把这些罪过加到他身上?”
事情闹到最大的时候,花月还在桃源中学。
但从别人的口中,她也知道,所有人都会想要保护受害者的女儿。
但是没有人保护薄宴。
他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与别人的异样眼光。
就好像,他应该跟着他爸爸一起——去死。
事情过去那么久,张露露又凭什么,把这些事,归到他头上。
就因为她是受害者的女儿,就可以向加害者的孩子,讨要吗?
花月压住哽咽:“学姐,21世纪了,连坐,连法律都不会支持,你成绩那么好,不会不明白吧?”
张露露眼圈通红,紧紧握着拳头,被怼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静默半晌。
花月抿了下唇,想到身后的少年,突然升出许多勇气。
风雪很大,这一次,她不想再退缩。
她平静地说:“我是薄宴哥哥未来的女朋友,我愿意跟他搂搂抱抱,我家人都同意,你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