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做梦了。
虽然只是个梦,但她相信,一定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梦到了薄海溺亡,她看到薄宴从家楼下路过的那一晚。
恍恍惚惚的,前世的那天,她晚上从外面回来,薄海跟在她身后,她一点都没发觉。
薄海最终都没出现在她面前,因为薄宴一直跟在她身边。
直到她进了家门,夜里下了大雨,他一个人守在她家楼下的拐角,守了许久。
她起床看见的那一刻,他正要离开。
薄宴私底下,为了她,到底做了多少事儿?
第二天一早,花月就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精神。
花国栋担心地看着她:“要不要请假啊?”
“没事的爸爸。”花月拿着爸爸给热好的牛奶,瓮声瓮气地说。
“那要是感觉不舒服就请假回来。”花国栋无奈。
“好。”
花月咬着吸管,慢吞吞地走到薄家门口,薄宴每天都会在那里等她。
刚下完雨,天气很冷,已经进入真正的寒冬。
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一片。
雾气弥漫,花月看着笔直立在那里的薄宴,仿佛穿越时空,见到了前世那个一直在默默守护她,却一直不曾被她发觉的少年。
幸好,这一世,她来得及发现,能够好好的,去爱他。
薄宴看着呆呆的小姑娘,蹙着眉走过来:“怎么了?”
傻傻地站在那里不动。
清晨的木花巷子很安静,因为薄宴每天走得很早,所以此刻巷子里还没有人出来。
花月有点感冒,头脑发胀。
她看着薄宴被雾气打湿的碎发,还有桃花眼中的担心,蓦然间,心尖颤了颤。
“薄宴哥哥。”她喃喃地喊。
薄宴伸手抚到她额上:“感冒了?声音都变了。”
“薄宴哥哥,你低下来点。”花月轻声说。
少年眼里带着疑惑,却还是顺从地低下头。
花月抿了下唇,踮脚亲在他脸上。
然后回正。
她歪了歪头,看着僵在那里的人,又眨了眨含水的杏眸:“你吃早饭了吗,薄宴哥哥?”
见她话题转得这么快,薄宴从怔忡中回过神。
好半晌,才哑着声音说:“现在吃。”
花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下巴被捏住,少年的脸骤然放大,紧闭的双眼上,绵密的长睫不停地颤。
温热的唇贴到她唇上,亲了下。
花月迟钝地推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喝牛奶了。”
雾气仿佛染到薄宴眸中,他低声笑:“哥哥死了都愿意。”
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过敏。
花月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说么露骨强烈的表白,热意蹭一下袭到脸上:“你昨天才说过......”
以后不这样了。
薄宴捏捏她的脸,含着笑声逗她:“你把顺序都打乱了,哥哥再没点表示,还算个男人?”
“......”
到底是碰了不能碰的东西,少年脖子上起了几颗红点。
“要不要吃药啊?”花月扯着他的领子看。
薄宴拍掉她的手,握进掌中,向公交站走:“不用,这么点,半天就好了。”
天气阴沉,花月只觉得暖。
今天的公交车上,人很多,上班的、上学的,还有凑热闹出去买菜的。
薄宴瞥了眼因为感冒反应迟缓的小姑娘:“花月。”
“啊?”花月双手扶在椅子把手上,晃来晃去。
“抱着哥哥腰。”
花月茫然地抬头看他,薄宴单手抓在上面的横杠上,另一只手还拎着她的书包。
“我站得稳。”她吸了吸鼻子。
薄宴笑了下,慢慢凑到她耳边,用气声呢喃:“哥哥腰上肌肉比较多。”
“......”
花月把想书包砸他脸上。
突然后悔早上的那一下。
简直像把他体内压制住的风.骚全给勾了出来。
她现在想给摁回去,封印上。
公交车在站点停靠,又上来一波人,前门的人又往后挤了挤。
薄宴弯着唇笑,单手把花月揽到胸前,然后手又圈到上面的横杠上:“抱好了。”
公交车启动,车子晃了下。
花月不由自主地趔趄,双手下意识圈在他腰上,整个人趴在他胸前。
任车内挤来挤去,她的眼前,只有这一方安稳的天地。
薄宴看了会外面的风景,又低头,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不摸啊?”
要不是车里人多,花月一定会踢死他:“你闭嘴吧!”
“还挺凶。”薄宴笑了下,胸口随着笑声颤动。
花月恼羞成怒,用力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圈,看着少年缩了一下,才满意地松开手:“痛死你。”
眼前的人终于安静一会。
快到站时,薄宴耷拉下眼皮瞅她,眼里是忍不住的笑意:“怎么样?哥哥没说谎吧?”
肌肉多不多?
“......”
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