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绪噗嗤一声笑起来。
“裤子口袋里,自己拿。”薄宴懒洋洋地把瓶盖拧起来。
花月伸手去掏他裤子的口袋,拿出钱包,从里面找出两个硬币。
“买什么呢?”
“修正液。”
薄宴扫了眼钱包:“拿那张十块的。”
“用不了那么多。”
薄宴笑了下,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剩下的给自己买盒酸奶。”
“谢谢薄宴哥哥。”花月把硬币塞回去,十块地抽走,蹦蹦跳跳地离开。
李清绪捂着笑痛的肚子:“你这怎么跟带孩子一样呢?”
薄宴看着花月跑掉的背影,低声说:“可不就是带孩子呢吗。”
李清绪摸了摸下巴:“你对你妹妹可真好,难怪我妹妹老说我对她不好。”
他扫了眼四周,看到李清雅的影子,挥着手喊:“李清雅!”
李清雅冷冷地看过来:“放。”
李清绪忍下脾气,捏着嗓子说:“来,哥哥给你十块钱买酸奶。”
“我不帮你跑腿。”李清雅撂下一句话,直接走人。
“......”
好半晌,李清绪忧伤地说:“看到了吧,我跟我妹是塑料的。”
薄宴嗤了声,把瓶子扔进垃圾桶,懒洋洋地向三楼走:“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李清绪跟上来。
薄宴笑了下。
他带的,可是他孩子妈。
九月底的时候,花月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她哭丧着脸,看着自己的排名。
李清雅扫了她一眼:“我觉得,你跟李清绪真般配。”
“......”
花月还是第一次听见李清雅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几张试卷,翻来覆去地检查。
高中的课程,真的好难啊。
课间的时候,她一个人去洗手间,还没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她倒数第一啊。”王珍说。
“真是猪一样,白瞎了她哥哥那么好的天份。”李心月说。
“你们才知道啊,”段文丽走过来,得意洋洋地说,“人家亲妹妹可聪明着呢。”
“花月不是薄宴学长的亲妹妹?”王珍惊讶地问。
段文丽哼了一声。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花月推开门,怔怔地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
镜子里的自己,眼圈慢慢红起来。
她没想到,王珍和李心月会背后说自己坏话。
她不过就是成绩差了点。
她是不能和薄心田比,她好像怎么学都学不好。
可是不能把她和猪比。
也许,猪的作用都比她大。
再度陷入自我厌弃中。
花月把水龙头关上,揉揉眼睛,才回了教室。
李清雅正转着笔,突然感觉平时有多动症一样的同桌居然好半天没说话,瞥了她一眼。
手中的笔掉到桌上。
花月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她,把桌上的笔捡起来,又塞回她手上。
李清雅抽了抽嘴角:“考个倒数第一,也不至于哭吧?”
她哥打小就占着倒数的位子,从没让过谁。
也没见他难过一次。
花月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东西收拾好。
放学铃响后,她背上书包,捏着几张试卷,去了三楼。
九月底的夕阳很好。
蔷薇一样的颜色。
风柔柔地吹过她的脸颊。
花月好像又回到了初二的那个暑假,浓浓的自我厌弃。
李清绪大老远就看到花月低着头走过来,他戳戳正低头看书的薄宴,下巴努了努:“你妹妹来了。”
薄宴的位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抬头就看见小姑娘走过来。
花月走到窗边,也没进来,轻声喊:“薄宴哥哥。”
高三的教室很安静,许多人都转头看过来。
大家都认识,那是薄宴宠的不得了的妹妹。
薄宴眯了眯眼,站起身:“怎么了?”
几张试卷从窗户递进来。
薄宴接过来,快速地翻了一遍,掀起眼皮看她:“就因为这?”
李清绪把试卷拿过去,前排的苏明远和韩光也抽了一张看。
“我又是倒数第一。”花月忍下眼泪,低声说。
薄宴曲着拇指帮她擦眼角的泪:“有什么关系啊。”
李清绪咳了下:“妹妹,学长一直都在倒数三名以内。”
“是啊,叫你哥帮你补补,不成咱们也可以帮你补。”苏明远说。
韩光瞅着那张试卷:“对啊,有不会的就拿上来,学长们都可以帮你讲讲。”
高三一班的教室里,难得这样热闹。
一群半大少年凑过来,对着花月的试卷讨论着。
他们都是从高一过来,此时看到这些试题,甚至多了些怀念。
何况,这个小姑娘,站在夕阳下掉眼泪的样子,实在太软萌可爱。
薄宴捏捏花月的脸,弯着腰看她的眼睛:“哥哥先带你去吃饭,等下晚自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