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这种高等数学的初学者也看得懂,那才是真的做到了融会贯通。
他的夸奖让苏怀信忍不住自豪起来。
“这些注释是我父亲当年留下的,这本书也是他送给我的第一本带我走进数学的书。”
温婉没想到那些注释都是他父亲留下的,而且这本书的意义竟然这么重大,立刻就要将这本书小心的还给苏怀信。
苏怀信却笑着摆手。
“没什么的,书就是用来看的,汲取里面的知识才是最重要的,我父亲要是知道他的书还能让你也体会到数学的乐趣,肯定也会高兴的。”
至少这就不枉他写了这么多的注释了。
这番话也让温婉对苏怀信那位去世的父亲更多了几分尊重和敬意。
苏怀信的父亲一定是为很好的老师,所以才能让苏怀信也培养出这样的价值观。
或许是终于找到了温婉和梁进恒夫妇的喜好之一,在吃饭的时候,苏怀信的话匣子便打开了,开始和他们聊起了书籍和知识等等。
梁进恒完全听不懂,但是为了不落面子,只能假装自己很忙,一会给温婉夹菜,一会又给两个孩子夹菜,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和他们说话。
温婉也懒得揭穿他,至于苏怀信则是不知道看没看出来,总之后面聊这些话题的时候都是和温婉聊了。
聊起学术上的问题,苏怀信整个人就跟变了似的。
之前不管是火车上邋遢的他,还是刚刚在巷子里被堂弟和另一个青年胁迫的他,其实都是弱势无能,毫无反抗能力的。
但此刻的他却充满了自信,对知识的了然于心和对各种典故的信手拈来时,他的身影也忽然变得高大起来。
那是一种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下有了足够的底气才能展现出来的气场。
正当苏怀信讲到上世纪某个物理学家在得出某个公式时发生的趣事的时候,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妇女。
“苏怀信你长能耐了呀你,你连你亲堂弟你也敢打了,我看你下乡这几年别的没学到,反倒是学了一身坏脾气回来是吧?”
叉着手的妇女狠着脸骂了一句之后,却忽然发现这屋子里竟然不止苏怀信一个人,还有两个陌生的大人和两个小孩,她一愣,表情也很快变化几分。
她皱眉看着梁进恒和温婉他们,问苏怀信。
“这谁?”
苏怀信本来挂在嘴角的笑容也缓缓僵住,看着门口的妇女,先是叫了声二婶,然后才解释道:“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们是......”
不过他的介绍还没说完,便被苏二婶给打断。
苏怀信的朋友?
苏怀信这些年都在乡下待着,他能有什么朋友?
就算是有,那肯定也是和他一样在乡下的穷知青呗!
于是她还有些警惕的心立刻松了下去,也不管温婉和梁进恒还在了,继续讨理。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跟我叽叽歪歪的了,我不想知道他们都是谁,我只想问问你苏怀信,你干什么要打怀国,他可是你堂弟,你怎么能下得了那么狠的手敢打他,不知道他鼻子都被打出血了!”
苏二婶越说越心疼,看着完好无损的苏怀信,简直恨不得被打的是他才对。
苏怀信听她说起这事,嘴角最后一丝礼貌的微笑也消失了。
他一看苏二婶这反应,便知道苏怀国没有将实情告诉苏二婶。
他只能解释道:“二婶,这次的事情完全是苏怀国先对我动手,他想抢我的钱,我没办法才动手的。”
他不打算把梁进恒给说出来,他本来也是为了帮他才对苏怀国动的手,根本不关他的事。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二婶有多能缠人,要是被她知道打人的是梁进恒,怕是要把梁进恒给闹腾得烦死。
“抢你钱?”苏二婶先是惊呼一声,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压低声音,但表情却变得气愤,仿佛她的宝贝儿子遭受了多大的污蔑和委屈似的。
“我呸!苏怀信,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摸摸你的良心!我家怀国从小到大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反倒是你,看看你去乡下之后到底变成啥样了你,谎话连篇,还污蔑你堂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
苏怀信知道她不会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只能板着脸认真的解释。
“我没有撒谎,苏怀国还叫了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人一块动手,那男人二婶你应该也看过,下巴这长了很大一颗痣。”
苏二婶一听这话,表情不自然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