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观动静。
苍浩猛提一口真气,一下就拔了四丈高,落到台上。
夜风习习,古柏、金桂树叶婆娑,苍浩伏在台边,打量着建在台中心的毗卢阁。
毗卢阁重檐敬山式,飞翼挑眉,黑黢黢蹲在台中央,四周环绕配殿僧房,自成一规整的院落。
他想了想,顺台边猫腰绕到南侧一个飞跃,掠到侧房屋顶上。
按济明和尚所说,藏经屋就该在他脚下。他伏在屋檐上侧耳静听,周围一点声息也无,守阁的武僧大约在禅房中入定了。
但他并不放心,仍然潜伏不动。
又过片刻,仍无动静。
他这才轻轻一跃,落到了天井里。
“施主深夜来此,有何作为?”
一声沉喝,惊得苍浩立即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三丈,双臂一振,在空中使个“飞鸟投林”,向院外落去。
匆忙中,他瞥见一道后窗内蹿出一条黑影,堵截他的退路。
他人一落地,离黑影不到一丈。“来人通名,到此何干?”黑影沉声道。
苍浩两眼往左右一打量,只见两条黑影已在两侧站定。再一回首,果然后面也有人拦住了。
他不由心中一凛,这四人好快身法,落地无音,轻功已到了家,谅非庸手。
急切中正施脱身之法,猛听有人喝一声:“打!”两股尖锐的呼啸声响起,直袭迎面黑影的背部。
星光下,那人僧袍一动,平掠两尺,避开暗器。说时迟那时快,苍浩就在对方移动身子时,一个猛跃冲了过去。
“哪里去!”
背后响起了喝斥。
“打!”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打!”又是一声沉喝。
苍浩知道是兄弟和女儿以家传独门暗器飞云圈攻敌,让自己脱身。
于是他也将手一扬,喊了声“打”,其实只是虚声恫吓,并无飞云圈发出,借对方一愣之机,已经飞身下台。
飞云圈是一种袖圈,比常用袖圈小了许多,环宽仅二寸余,外侧偏尖有孔,内侧圆滑,放在衣袋中,随用随取十分方便。
飞云圈以独门手法甩出,环转甚速,发出啸声。若对方以兵对格挡,环圈一滑而过,必然中的,若是闪身而过,环圈还会顺气流返回,让人防不胜防。
苍宇、苍紫云打出了四枚飞云圈,将四个武僧阻了一阻,苍浩才得以脱身。
但这暗器激起了四武僧的怒火,纷纷从台上跃下,紧追三人影踪,毫不放松。
四武僧武功了得,眼看就要追上苍紫云,苍浩只好停下,发出两枚飞云圈,直奔稍前的两名武僧。
两武僧知道厉害,不敢大意,身形往两边散开。
但这两只圈忽然不再向前,一左一右散开恰好碰上了另两名武僧。
两武僧大惊,急忙刹步挫身,避其锋芒。
可这两只飞云圈忽又向中靠拢,旋即再次散开,又击第一拨避开的两名武僧。
苍浩这一手名叫“连环一线”,专门阻敌以掩护退走,也是苍家独传武功。
四名武僧未见识过这种暗器,缓了一缓,苍浩等人便趁机掠入林中遁走。
回到北市店中,不过四更才过。
三人坐在后院厅堂,点着一只蜡烛,议论失手之事。
苍浩把经过讲了,然后道:“我才一落地,人家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苍宇道:“四武僧武功虽说不凡,但大哥的轻身功夫已臻一流,总不至于一落地就被发现,除非四武僧是专门等着的。”
苍浩道:“今夜劳而无功,寺中又已警觉,只好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再说了.现在各自歇息,明早还要开铺呢。”
苍宇问:“那个左公子还会不会来?”苍浩道:“大概要来的吧。”
苍宇笑道:“只要云儿守店,他非来不可,是这样的么?”
苍紫云羞得低下头,嗔道:“二叔,你说些什么呀!”
苍宇正色道:“二叔不说玩笑话,倘若左公子真是落花有意,依二叔看,正是好事,”苍紫云道:“什么好事,不听、不听!”
苍浩道:“依二弟的意思,想借左公子之力?”
苍宇道:“左公子是东都三公子之一,名噪四海。据说左家家传武功十分了得,一手十煞剑法堪称绝技,数十年来,斗转星移,老少易位,但左家名头仍然不衰.受到各大门派的尊重,要是他果真对云儿有意……”
苍紫云坐不住了,径自奔回自己的闺房。
“……那么,未始不可借他家之威名,邀约名门正派高手助拳,一雪家耻,痛歼凶手。”
说完,瞧着大哥,期待他的首肯。
苍浩皱了皱眉:“二弟,你的意思大哥明白。
但是,我们的仇家实在太强,况且对这位左公子不甚熟悉,以后再看吧。”
苍宇叹了口气,道:“倏忽两年已过.这仇要何时才能……”
苍浩一摇手:“不提也罢。”
说完站起,回屋去了。苍宇摇摇头,也径自去歇息。
第二天,镜铺和往常一样开门很早。苍紫云把店里店外都打扫了一通,刚刚在柜台后面坐下,只见左公子潇洒地踱着方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