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陶昉身体不好,容易着凉。
陈丁泽连忙跑去关窗。
“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轻声道歉。
“陈丁泽,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呢?”
陶昉勾眼,调侃他,“哎,都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害羞啊。”
陈丁泽没说话了。
陶昉捂嘴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陈丁泽点点头。
陶昉偏了偏身,把画架挪过去一些,朝着他的方向。
画上的人物骤然展现。
很明显,是一个少年。
背景是个花坛,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T桖和宽松的长裤,倚靠在花坛的石阶上。
他侧着脸,视线幽幽的往上抬着。
嘴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陈丁泽的手蜷了蜷。
“怎么样,好看吗?”
陶昉眼睛闪着光,一看就是求肯定的表情。
陈丁泽视线看着那副图,喉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
陶昉扭头,“嗯?”
他摇头,把话咽下。
“没什么。”
陈丁泽其实很想问,她怎么突然会想画这个了。
陶昉的画风一直比较艺术,而且果敢热辣。
他父亲曾说:你别看昉昉长那样子,其实藏着一颗火热叛逆的心。
她的每一幅画作他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
充满了艺术性和攻击性。
浪漫、奔放和张扬。
可是,她今天画的这幅画,却是一改往日的画风。
像是一幅,漫画。
非常的写实。
“哎,你每次都没有意见。”
陶昉摇摇头,好像有些失望。
“可是陈老师每次都能给我指出一堆改进的地方。”
“陈丁泽,你很不靠谱哎。”
陈丁泽眉头一皱。
“其实,你可以给我提意见的,我又不会不高兴。”
陶昉耐心开导他。
“你指出我不好的地方,这样我才可以及时改正,才不至于被陈老师骂呀。”
陈丁泽一愣。
他抿了抿唇,犹豫的问她。
“所以,你希望我……说不好的地方?”
“当然啊。”陶昉点头。
“不会生气。”
“不会不会。”陶昉连连摆手。
陈丁泽点了下头,把视线重新投向那副画。
“我觉得,他的衣服不对。”
陶昉扭头。
她看了看画上的男孩,不解。
“衣服怎么不对了?”
陈丁泽道,“改成白衬衫,会更好。”
陶昉扭头,她撑着下巴,细细打量。
脑海里渐渐浮现少年的身影。
良久,她突然轻笑出声。
陈丁泽不解的看她。
陶昉摇了摇头。
“唔……不对,还是黑色最配他。”
“黑色好看。”
第九章 真他妈的感动
陶昉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修这副画细节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
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溢着笑。
陈丁泽站在一旁,怔怔看了她很久。
他视线挪动,移到了她笔下的画上。
一股子恐慌的浮躁感溢上心头。
陶昉画好画,把它小心的卷了起来,然后用丝带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画画的地方在陈彦骞开的一家艺术画廊。
画廊面积不大,也不是黄金地段,相反的是它开在A市老城区一个比较偏僻隐蔽的街道角落。
陈彦骞是非常知名的画家,他的画目前市场估值最低七位数起步,深受当地豪门权贵的喜爱。
画室设在二楼,陶昉把画塞进背包。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沉下来,一楼的艺术长廊开着白炽灯,一片通亮。
陈彦骞的画室别有洞天,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把画室开在这里的原因。
一楼的店面大门朝着主街,面积很大,用墙隔成了一条曲形长廊。
白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幅油画,用玻璃镜面的画框封着。
走过展示区,到达后厅,会发现在长廊的后面,居然有一座小型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中间是假山回廊,通往后面的会客区。
陈彦骞常常在这里和前来寻画的权贵品茶交友。
陶昉从小的就开始接触画画,那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时常休学在家。
陶家企业庞大,陶从文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为了打发时间,陶昉从小开始学习画画。
她坐在画室里,有时候一画就是一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
但也不觉得有多孤独了。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陶昉在画画上的天赋越发明显。
陶家就给她花重金请名师。
当时的陈彦骞正好在A市声名鹊起,从那时起,她就成了陈彦骞的学生。
陈彦骞刚好送走一个朋友。
“要走了?”他看见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