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三十怎么样?我们赚个提成。”
就在几人争执间,站在一旁的于瑾突然开了口。
刚刚他一直没有插话,找了条高脚凳,一条腿撑着地,另一只脚勾在椅架上,手里拿着只透明的玻璃杯,低头轻吖了口啤酒。
整个酒吧,仿佛他才是那个来消遣的客人。
老于眯了眯眼,和他对视。
于瑾轻笑一声,把玻璃杯搁在桌子上,双手抱拳,下巴向吧台上方的价目表仰了仰。
“普通的啤酒你起码提了八倍的价格,只要有人,稳赚不赔。”
“更何况今天开业,赚钱本来就不是主要目的。”
“赚钱不是目的,那什么是目的?”老于饶有兴趣。
“来人,留人。”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老于突然踹了季同一脚。
“和人学学。”
……
—
盐水只剩下半瓶,没多久就见了底。
护士给她取下手腕上的滞留针,等主治医师给她量了体温,写完医嘱,很快办好出院手续。
陶昉穿上偏厚的长外套,把自己裹起来。
今天外面下了暴雨,雨丝被风吹斜,往后颈里钻,凉飕飕的。
陶霁举着一把伞,微斜着,和雨丝的方向垂直。
医院的停车位紧张,室外停车场车子进进出出靠的紧密。
陶霁的车是一辆银灰色的奥迪,停在离医院出口最近的停车位上,是VIP住院患者的专属车位。
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捧着手机给邓曦发消息。
邓曦手机二十四小时不离手,终于等到陶昉的消息,松了口气。
【昉昉,你真的吓死我了,下次不准这样了,你得爱护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也能跟着你一起吓猝死。】
【我也没有想到,那个雪糕里面有草莓夹心。】
陶昉叹了口气,以后真的要和雪糕无缘了。
【没事,下次我给你做。】
邓曦真的很心疼陶昉,从小到大她就是个药罐子,不知道进了几次手术室,身体羸弱,偏偏还对添加剂过敏。
她可以在外面奔跑,吹风、淋雨,随便吃喜欢的东西,可是对陶昉来说,这些是想都不能想的奢侈。
车子已经驶出医院,朝着主干道开。
只是今天的暴雨,交通堵的一塌糊涂,车子一辆贴一辆移动,速度像爬行的蜗牛。
【我去你家看你,马上哦。】
驾驶室里静悄悄的,陶霁没怎么说话,他偶尔垂头看右侧手腕上的表。
陶昉用余光看他,悄悄向邓曦吐槽。
【我哥接我回家,他在我旁边,我不敢讲话。】
邓曦了然,却是没站她的队。
【我知道,但是昉昉,你哥不把你关小黑屋已经是仁慈了。】
谁知道会不会呢?陶昉心里有点没底。
陶霁不会打她,但是他擅长冷暴力。就像现在这样,板着一张脸。
明明她才是个病人,还得她去哄。
陶霁余光已经撇了过来,从置物盒掏出烟盒,似乎想到什么,又重新丢了进去。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他冷着声音。
陶昉把手机翻过来,压在后背椅子上。
摇头,“没有,邓曦说等下去我家找我。”
陶霁别她一眼,没拆穿。
他从置物盒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倒了一颗糖放嘴里嚼。
“我不能吃。”她盯着陶霁很懂事的说话,眼神很是可怜。
习惯了她的把戏,陶霁冷笑一声,“别装可怜。”
她现在就想交通能不能通顺一点,让她早点回家,驾驶室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好在陶霁很快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带着蓝牙耳机,陶昉没有听到内容,只是他嗯了几声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挂了电话,他转方向盘换了个道。
“公司有点事情,回去一趟。”
—
萧瑟暴雨中,几个男孩子站在酒吧门口,毫无头绪的看着来往的人流。
付与从叹气,“这大雨下的,谁不是匆匆忙忙,谁还来看店啊。”
季同摊摊手,对着于瑾扬下巴,“小瑾爷都这样说了,咱跟着就行呗。”
付与从耐不住性子,凑过去搭他肩膀。
“说说,怎么整。”
于瑾巴拉开他的手,一副满无所谓的样子,轻笑道。
“等着呗。”
渐渐的,暮色黑沉下来,雨势降下。
于瑾懒洋洋拿了一叠老于准备的传单,顺便捞了一桶清嘴的薄荷糖。
他沿着酒吧这条街,将传单从驾驶室里投递进去。
开车堵太久,驾驶座坐上的人难免心情烦躁。
于瑾话不多,曲手敲了敲玻璃窗门,直接递进去一把薄荷糖,然后甩一张传单。
季同跟在后面瞧了瞧,好家伙,拿到传单的人真的有在仔细看。
不管是因为堵车还是其他原因,至少酒吧开业这件事是宣传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效仿,拿着传单沿着街道穿梭。
付与从抱着传单,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