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最喜欢过的节日,不是可以穿着裙子到街上显摆的端午节、不是学校会组织集体玩耍活动的儿童节、不是有压岁红包拿的春节(反正最后也会被父母没收)……而是全世界只属于自己的节日——生日。
不会制造惊喜的父母会提前一天买好蛋糕,连同系着粉红色丝带的包装纸盒,放在可望不可及的冰箱上层,馋上小白24小时。
然后,在正日的这天晚上,毫无悬念地关掉家里的日光灯,点燃和那年岁数相当的、有点像pocky棒又比pocky棒瘦一圈、并且不能像pocky棒一样咬断了吃的、但是好在五颜六色挺好看的几根生日蜡烛。
然后,喜欢浪漫的妈妈,会怂恿不会浪漫的爸爸,用蹩脚的英文唱一首走调的生日歌。带着附赠的、很没有设计感的纸卡公主头冠,当时对音乐并没有很高审美的小白,还是会
带有反式脂肪酸的垃圾奶油蛋糕,有点香、有点甜,冰镇后的口感逆天,对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小白来说,仅是小小的抿一口,就是幸福的全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过生日了。
也许起源于初中二年级的叛逆期,似乎在确定被老爸“代为保管”的压岁钱已经被“付了学费”,再也要不回来以后,和老爸的冷战开始。
也许起源于初中二年级的父母热战,似乎在老妈确定了老爸天天夜不归宿不是因为“和同事工作加班”,而是“和酒楼小姐共做加餐”开始。
总是,在小白的记忆中,很久已经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再来一口回味无穷的冰镇蛋糕了,记忆不好的人包括自己在内。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人记得过生日,可以假装自己没有长大,不用对着每年点燃的日益激增的蜡烛数量——到最后多到插不下十寸蛋糕,只好用数字蜡烛代替——愁眉苦脸。
是的,“愁眉苦脸”,至少,今天,三十岁生日的瑶瑶精准地演绎了这个表情。
“三十岁了……二十岁的成人礼好像还在昨天,一转眼就三十岁了……”瑶瑶吹灭十寸蛋糕上3、0两个蜡烛组成的数字,喃喃道。
“在古代,女子12岁称金钗之年,13岁称豆蔻年华,15岁称及笄之年,16岁称碧玉年华,20岁称桃李年华,24岁称花信年华。过分的是,24岁之后就没什么像样的称呼,只剩下一个‘徐娘半老’,恭喜你跨入‘半老徐娘’的行列。”小白笑着拉开一个话筒,算了损友的生日祝福。
“谢谢啊,你这句祝福我怎么听都高兴不起来。”瑶瑶悻悻道。
苏菲用塑料大捶,捶了一下小白的脑袋道:“不要幸灾乐祸,明年就轮到你了。加入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徐娘行列。”
“反正我不过生日,你们谁也别破坏这个规矩就好。没有提醒就没有伤害。”小白空手接白韧的手势挡住苏菲的公式,抗议道,“还有,苏菲,你好像只小我一个月吧,你诅咒我的同时,是不是也要看看自己的立场,还是收服了前男友,就开始把好朋友推坑里了?小心,秀恩爱死得快。”
“没结婚怎么了,我这是夸你们呢,活出了独立、活出了潇洒。就算我有男朋友,也不一定要在三十岁之前结婚啊,又不是赶飞机,过时不候的,赶什么赶。”苏菲道。
“三十岁不结婚,真的可以吗?我的心好慌啊。”瑶瑶道。
“当然可以。”苏菲道,“女人从懵懂到成熟,二十岁到三十岁,单身时光,你才可以去认识男人、与男人调情、与很多不同男人约会。不断地恋爱和失恋,感受恋情的美好,这可是现代女性的必修课。”
“苏菲,你这样说的话,二十几岁就和初恋结婚的佳音不是很尴尬了。”小白提醒她。
“我又没说错了,早结婚基本等于早离婚,他们两个能撑个二十年想看两不厌,也算奇迹。要不是佳音这段时间老和我们抱怨夫妻***不协调,我差点真的相信世界上存在天长地久的爱情了。很可惜,事实证明,他们不是。”苏菲直言道。
“咳咳,苏菲,夫妻间有点摩擦、不协调之类的事情是正常的,机器还有卡壳的时候不是吗?”
佳音道,“再说,我们之间那方面的事情……最近好像有点好转。”
“哦哦哦,真的吗真的吗?怎么个好转法,说来听听。”小白八卦道。
“就是,就是有点激情复燃的感觉,虽然一阵一阵的,有时候他还会在爱爱的时候,会遮住我的脸,不知道是哪里新学来的新招式,互相看不清楚,还真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佳音略微羞涩道。
“那还是想看两厌罗,遮住对方的脸,好脑补各种性幻想对象,这有什么好新鲜的。”苏菲不削道。
“哎,佳音至少还有个‘相看两厌’的对象,我这个寿星公,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瑶瑶叹气道,“三十岁的半老徐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每次想到有人在背后给我贴上这样的标签,我都好奔溃……我也不算很差啊,有份稳定的工作、长得也不影响市容,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看上我呢?”
瑶瑶哀怨起来,又下意识地扣起手指。
“你怎么又手欠了。”小白一手拍开瑶瑶两只纠缠不休的手,停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