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距离，他都不用垂眸，就能注意到黑麦裤兜布料的动静。
也很容易从布料褶皱变动的痕迹中判断出男人无声的握紧了拳。
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是波本跟苏格兰有异常的话他都能理解，但是黑麦为什么？
一名在这方面有底线的组织成员？
也不是不可能。
这处地界应该属于组织，既然他们要隐蔽的调查目标人物可能背叛的证据，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出去打草惊蛇。
而能够就这么直接下来的地方也肯定不是重要地域。
就算没有近距离的接触目标人物，三位都用自己的方式判断目标人物资料照片上脖颈出挂着的牌子定然不是普通的职员身份卡，说不定就是这处地界继续往下时候，乘坐电梯需要刷的ID卡。
毕竟他们现在所坐的电梯只能在地面与F1之间来往。
黑麦距离电梯按钮最近，在这个敞开的电梯被其他人发现之前，伸手合上电梯门回到陆地。
波本也在最后离开电梯的时候，把用来迷惑监控的小道具从远处收了回来。
既然没有办法外界跟踪找到目标人物跟谁谁见面的证据，那他们除了分配时间段跟踪外还有另外一个方法，而这个办法也符合他们三人的其他需求。
那就是各凭本事，分别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目标人物。
这么做的话，肯定是要想办法接近这个实验室，那么说不定还能搞清楚这里面到底在进行什么实验。
重点就是最后这句。
看组织如此看重这位目标人物的样子，说不定地位还挺高。
四宫凛在旁边看他们，尤其是看波本用各种话术包装自己的样子就觉得累，好好的说个话，非要把自己搞得像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似的。
哦，好吧。
在这里的三个人其实都没差了。
四宫凛特地瞥了眼黑麦的神态，注意到男人对波本表现出来的形象一点怀疑没有，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规避，好像很不想跟他待在一块那样。
想不到波本在演技这块还蛮好的……黑麦能信得这么快，这么自然，肯定跟他之前的其他运营有关系。不像四宫凛见识过降谷零也见识过安室透，这么初乍到来猛地看到波本的表现，只有种飘在空中不真实还有些虚假的感觉。
当然在黑麦说话的时候，波本也是类似的反应。
这就是两看相厌吗？
他们皆入戏很深，在这里感觉受到折磨的，竟然只有知道波本跟苏格兰另一个身份的四宫凛。
他想了想，干脆不听他们说话，自己到一旁躲到斗篷里摸手机去了。
等几人商量完分开，四宫凛才跟上苏格兰。
一路回到四宫凛所在的公寓附近，确定附近没有监控也没有窃听器之后，苏格兰悄然往旁歪了歪头，呼喊。
“凛？”
四宫凛从他侧头的另一边戳了戳他的手臂。
“在。”
诸伏景光垂头笑了下，他笑起来弧度浅浅的，却还有点以往的少年气，跟成熟且暗藏危险的苏格兰明显不同。
今天真的是笑得最多的一天。
“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他轻声问道，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形象如何。
四宫凛在脑海中琢磨了下，发现好像没有不能说的警告，便稍微钻着空子回答了。
“一个月前，今天我一直在你身边。”
前面那句无头无尾，苏格兰却能听懂。
“果然……”苏格兰并不意外，只是确定了原本已经信全了的猜测，抬眼看了眼公寓后说道，“嗯，先去买菜吧。”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苏格兰眼眸中盛装着笑意，他看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依据判断视线稍稍上移，在四宫凛分明隐身的状态下跟他“对视”上。
“斯皮亚图斯。”
他把这句代号喊得就像在喊“凛”的时候那般，透着同样的亲昵。
四宫凛：……
他干脆解除了隐身的技能，把头顶的兜帽一摘。
对着毫无反应的系统若有所思，他很快压下思虑，回以相似的、诸伏景光熟悉的眼神，答应道：“好。”
在如此通过这事说开之前，他们表面上还会维持点伪装。
不过都相处一个月了，按照进程来说，关系亲近到这种程度也很正常吧。
跟在苏格兰的身边，四宫凛垂眸把刚才暂放的事提溜回来继续想。
他好像抓到了点关于系统的线索。
其实如果系统的要求严格点，他已经违规许多次了。
但……系统并没有反应。
想到以往每次羁绊卡的到来离开，以及宫野志保时候那每晚结算一次的好感度，还有这回迟到的羁绊提示，四宫凛抿了抿唇，神色微妙。
它好像……
没什么空余管……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