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的卷子就是自己的。
随后,夫子又翻阅了几张,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他蹙起的眉头缓缓松开,就连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丝笑容。
很快他就批改完了一沓卷子,随即抬起头,看向台下的学子们。
“卷子批阅完了,夫子发现有个别学子画的很好,可也有极个别学子画的很潦草。就不一一点名批评,毕竟是谁,谁心里就有数。”
夫子话音落下良久,台下无人开口,就连眼神都没有互相交换过。
看到这一幕,夫子暗自点头。
学子遵守课堂规则,不顶撞夫子、不交头接耳等等,这些都是良好的品质,需得将他们这些习惯培养起来才是。
“接下来公布一下前三名学子。”
说到这里下面的学子,终于有了些许反应,通通眼睛放光望着夫子。
夫子清了清嗓子:“第三名──王富贵。”
名为王富贵的学子惊喜的站起了身,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夫子,真的是我吗?”
王富贵忍不住再次确认,夫子笑着点点头。
虽然只是课堂的一个小考测试,可得了第三名还是值得庆幸的。
王富贵开心完之后便按捺着内心的雀跃,重新坐在了垫子上,接受着周围羡慕目光的洗礼。
第一次感受到无上荣光,终于还是没辜负老父亲对他的栽培。
夫子见王富贵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然后便公布了第二名结果。
“第二名──路铭远。”
听到自己的名字,路铭远嘴角噙着微笑站起身来,先向夫子敬礼后,又对着周围学子供了供手,以示谦虚。
忽略了众人的起哄声,路铭远安然若态地坐下。没有激动,没有失望,这番淡然的姿态让夫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难怪林夫子如此看重这人,端看他不染千尘的衣袍,以及他眼底不骄不躁的神情。此子如果不走歪路,以后定当前途无量。
夫子只不过是向路铭远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这一幕却深深刺伤了成仕翰的心。
明明以前在课堂上受到夫子表彰的人是自己,如今却冒出来一个路铭远夺走他的荣光,更夺走了他的心头好。
成仕翰真可谓是恨得牙痒痒,可又拿他没办法。
别的地方拿他没办法,那就只能从实力上战胜他了。成仕翰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狠厉和嘲笑。
路铭远考上秀才又如何,不过是新晋秀才罢了,哪能比得上他这个老油条?
这节画技小考的案首肯定是非他莫属!成仕翰忍不住抬起宽大的袖子挡了一下嘴角,恰好掩盖住了他兴奋到扭曲的笑容。
临近公布案首,夫子的神情变得越加柔和,要知道,接下来这个可是他看好的好苗子。
“案首是──陈适。”
话音一落全场掌声轰然落下,就连路铭远眉间染上了笑意,他视线落在已经石化的成仕翰身上,神情带着玩味。
这下好笑了。
这个成仕翰估计又会认为陈适抢了他的风头吧!
果然,成仕翰回过神来目光化成实体狠狠射在陈适身上,后者察觉到背脊一凉,不经侧过头来看了后面一眼。
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成仕翰眼底凤凰嗜血的恨意惊呆了陈适,他张了张嘴,“这位塾友,敢问有何贵干?”
为何要用如此愤恨的眼神望着他!陈适嘴角微微抽搐,内心暗道不好。
如此看来是招惹上疯子了。
两人之间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成仕翰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并掩饰住眼中的嗜血恨意。
听到陈适的问话,成仕翰话在舌尖转了几转才说出口来:“没什么,就是眼里进沙子了。”
陈适狐疑的打量着他的眼睛,细心发现他眼珠子泛着红色的血丝,确实有点像沙子进眼睛的模样。
可是仅仅只是这样,并不能打消他的疑虑,陈适依然觉得这个人就是不正常,说的确切一点可能是个眼红怪!
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眼红怪。
陈适“哦”了一声,也没有打烂沙盆问到底的意思,随即便转回身去,朝着夫子鞠了一躬,“承蒙夫子教导。”
“好好好!”夫子连说了三个好,并挥手让他坐下了。
趁着间隙,夫子不着痕迹打量着成仕翰,一眼就看出了他脸上的强言欢笑。随即便暗暗摇了摇头,内心不由得感叹万分。
成仕翰有点小聪明,可却成不了大事。因为心胸狭隘,目光也太过短浅。
不过是课堂小考排名罢了,就如此在意,那他若是去科考落榜了,那不得上吊自杀才能散去心口的郁气。
想到这里,夫子便忍不住的频频摇头叹息,觉得成仕翰路子走窄了,颇为可惜。
接下来,夫子便开始讲解这三张画其中的妙处,想让在场众人能够学习精髓为自用,之后也能够派的上用场。
夫子不急不徐的讲课声,落在成仕翰而里却显得有些吵闹,因为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那幅画上不了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