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觅获那厮,追回奇蛇。”郑雷听完这番话,心中更加震动不已,不禁脱口道:“那金须蛇难道除了西天竺外,没有别的地方有出产?”“绝对没有。”“晚辈再请问,金须蛇行过之处,青草是否会变成一片腥红,隐浮奇香?”阿难僧双目陡然一亮,道:“你怎知道?”郑雷叹息道:“不瞒前辈说,陕西卧虎河畔,就有蛇踪!”“什么?你说那边有此蛇迹特征?”“那蛇确实出现之处,却在括苍,家父一路追踪,直到卧虎河畔……”阿难僧急急截口道:“捕到了没有?”郑雷想起那张留言,迟疑地道:“可能已经捕获,家母身患奇疾,经名医指示,需要此蛇合药医治……”阿难僧神色陡然一变,厉声道:“你的话可是真的?”一见对方这种凛厉神色,郑雷心头一骇,蹬蹬退了二步,呐呐道:“是否确已抓到,晚辈尚不敢十分断定,但是晚辈家父捕蛇失踪,要见到他后,才能知晓。”阿难僧神色凝重地道:“希望你急速转告令尊,千万别杀那蛇,若已捕获,即速交给老衲。”郑雷心中微有不服道:“前辈怎知那蛇必是贵寺之物。”阿难僧冷冷道:“绝不会错,除西天竺外,中原绝无此蛇,显然是那偷蛇人在半途中不慎,被蛇遁脱。”郑雷想了一想,道:“蛇若已被家父杀了怎么办?”阿难僧语声一沉道:“对神不敬,即是洒家死敌。”这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从话声中,令人可以感觉到一层深沉的杀气。郑雷心头又是一震,亢声道:“前辈这话就不通人情了,若是蛇噬了人,被捕杀了又怎么办?”阿难僧冷冷道:“此蛇不善与人杂居,绝不会伤人。”郑雷微微一笑道:“前辈又太固执已见了,最近中原武林中发生了一件谋杀案,就与此蛇有关!”阿难僧神色又一变,道:“什么案子?”“闻名武林的东溪二堡堡主毙于蛇口之下……”“哦!怎知是毙于蛇口之下?”“死者全身毫无伤痕,唯血气枯干,据说是金须蛇噬人的特征。”“阿!不错,但据洒家所知,此蛇除非经过人训练,决不噬人!”郑雷心头大动,暗忖道:“若果如此,莫非那偷蛇之人就是署名‘花衣死神’的凶手,他为什么要取这名号,嫁祸于自己父亲呢?”混沌的线索,似乎渐渐明朗,郑雷正一步步的推测下去,即见阿难僧已问道:“查到那纵蛇之人是谁么?”郑雷摇头道:“那凶手仅留下了‘花衣死神’名号,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而家父昔年在江湖上却博有‘花衣神’之号,哪知如今却遭同号之冤,唉,晚辈昨夜遭到围攻,就肇因于此。”阿难僧沉重地道:“光是‘花衣死神’要找凶手就难了,你可知道‘金须蛇’的天竺语是叫‘克里蒂蒂’么?”“克里蒂蒂?”“嗯,若译成汉文,便是‘花衣死神’四字……”“啊!原来如此……”阿难僧叹道:“此蛇满身花纹,极为艳丽,但若经过豢养人训练,却厉害无比,不吮干人身血液,绝不松口,而且一身蛇皮奇紧,不畏刀剑,加以四足御空,飞行奇速,若据以作伤人利器,简直是无物可克。”郑雷听呆了,一夜之中,险死如生,想不到竟得到这么一条宝贵的线索。于是他觉得那偷蛇的人,必是杀害东西二堡堡主的凶手无疑,而若要洗清父亲凭白蒙冤的怀疑,只要找到那以“金丝回龙爪”作兵器的人,不难澄清事实,公布真象于天下。他刚下了决定,只见阿难僧已道:“小施主,你速回去寻你父亲,告知此事,至于令堂奇症,洒家届时自可稍尽棉薄,还有那偷蛇人的姓名,也希望你能协助查明,也不枉洒家救你一场。”郑雷沉思片刻毅然道:“大丈夫有恩报恩,请问前辈,今后怎么联络消息?”阿难僧欣慰地笑了一笑,想了片刻道:“洒家此入中原,按原定计划路线,三个月后将到北京城查访,施主若有讯息,就到北京城,在城门口划下‘什’字记号,洒家自会寻你。”邦雷抱拳施礼道:“那么晚辈告辞了,不论有无消息,晚辈必赶到北京城与前辈见一面。”说过掠身出了山洞,略辨方向,向山下掠去。满天阳光,风吹松摇。已是中午光景。郑雷离开山顶,到了官塘大道,才知刚才的地方是河西佛子山。此刻他归心如箭,猜测着父亲是否回家,八年来,他时刻希望父亲能快点捕获那条奇蛇,可是现在,他却反而担忧父亲捕获了那条蛇。那位西天竺佛国来的阿难神僧对“金须蛇”的珍视,从严重的语气中,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而更糟的是对方与自己有生命之恩,若是为蛇反目,届时自己该怎么办?而且,他也想问问父亲江湖上有什么人是以“金丝回龙爪”做兵器的,他相信这是一条极可靠的线索,相信父亲一定会知道,那么届时冤嫌不难澄清。于是,他想到昨夜的遭遇,真凶查获后,他觉得要对梁家堡好好兴问罪之师,看他们有什么话说?这许多念头,充塞了他的心腑,使他又急又忧。白天的官塘大道上,不时有人马往来,可是郑雷却在忧急下,不顾路人侧目,尽量加快足程飞奔。正飞驰间,蓦然路侧响起一听轻噫:“啊!雷贤侄!雷贤侄!”喊声传过来,使只顾赶路的郑雷微感一怔,忙停身侧目一瞥,已见一名灰须飘拂,矮小清秀的灰衫老者,斜侧急步而来!一见这老者面目,郑雷不由阿了一声,急急上前施礼道:“原来是沈伯父,雷儿拜见。”来的正是他父亲的知交,江湖上闻名的奇医懦侠,“金针夺命”沈一贴。只见他忙伸手扶住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