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所说极是,但是晚辈本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家母久病,倏又失踪,家父……”
美髯老人似乎无心再听他所言,摇摇手道:“你听老夫说,事情已发展至此,令尊纵然无涉,但你要知世上之事,受诬易,撇清难,若你仅如此辩白,实使人难以平服心中怀疑……”
郑雷神色一变,沉声接口道:“以前辈看法,应该如何?”
美髯老人缓缓道:“你似乎应该追觅伪冒你父亲的凶手,能找到其人,不难使嫌疑澄清。”
郑雷心中一想,自己此次回去还要查探父母下落,那还有空去查这些不相干的事,正想婉转述出心头苦衷,蓦听得厅外响声一阵狂笑道:“好啊!堂堂‘铁本令’美髯翁,在梁家堡中,仗着人多势众,竟欺侮一个后生晚辈起来。”
狂笑讥嘲之言,凌空而降,厅门口赫然多了二人,一身道装,僵白脸色,和金色脸,寿字长袍,正是“金面魔君”与“银月观主”。
这魔道双尊突然现身,不但厅中诸人俱都一惊,郑雷也一呆,暗忖道:“他们来干什么?”
正怔怔猜疑间,金、银双尊跨步入厅,座中的美髯老人神色一怒,长身起立道:“原来‘金、银双令’也到了,请问入堡何不经过通报?”
“银月观主”尖声长笑道:“这地方又不是你老儿的括苍‘神仙居’,为什么不准人来,再说贫道与神君生平对任何地方,都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还须要什么通报不通报!”
金面魔君接口大笑道:“对对对,再说咱们此来,只是防卫性质,对你老儿并没有恶意,你老儿大可放心。”
美髯老人神色略略一怔,冷冷道:“老夫并未向二位挑战,二位防卫什么?”
“银月观主”尖声大笑道:“你老儿虽没有向贫道等挑战,却仗势欺侮郑少侠,无异与本观挑战一样。”
“金面魔君”接口道:“正是如此,刚才本神君明明听得你们强迫此子服罪承认,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说他是为父明冤,就是系他父亲所为,父罪不涉子,你们逼迫他,岂非有以老欺少,以众凌寡之嫌。”
美髯老人脸色一红,厉声喝道:“他是二位什么人?”
“银月观主”奸笑道:“他是本观主及神君同收的记名弟子。”
接着对郑雷道:“你不必怕他们人多,有神君及本观主在,没有人敢欺侮你,现在咱们走!”
郑雷听得骇然失色,他正想否认,又想起这魔道双尊无论如何,也是为了解自己的围,俗语说得好,交情不在人情在,自己正苦于脱身无计,何必再向这二个功力高深莫测的魔头顶撞,两面不讨好。
他张开的嘴巴,欲言又止,却见梁毅已凄厉的狂笑道:“好啊,姓郑的,你与黑道人物为伍,现在狐狸尾巴已露出来了,怪不得你口齿强硬,原来你竟然有靠山撑腰!”
郑雷苦于难开口辩白,开言大怒,喝道:“住口……”
“哈哈,住口!梁家堡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姓郑的,梁二公子要留下你一条命。”梁博厉吼着,悲忿的语声中,身形一弹,双掌猛抡,就向郑雷扑到。
事情发展至此,误会显已无法解释,而这种误会的造成,却是“银月观主”及“金面魔君”欲趁机立威,剪除异己,故意如此,另谋机心,而以郑雷作为向美髯老人挑衅的藉口。
此刻郑雷有口难开,情势所迫,逼得他心头一横,挺身扬掌抵抗,陡见“金面魔君”金面隐浮煞机,大喝道:“竖子敢尔!”
袍袖一扬,手掌迅飞,向梁博反掌过去。
以“金面魔君”的功力,年青的梁博岂是对手,眼见双掌接实,梁博就得命丧掌下,“美髯老人”陡然一声大喝,衣袖一卷,猛向“金面魔君”点出一指。
指风锐啸中,梁博骇得人色皆无,仓惶而退,“金面魔君”却神色一变,闪身斜步避过一指,口中长笑道:“美髯老儿,你要比划,本神君就再试你一掌!”
语出掌动,又是双掌并推,雄浑无伦的掌风,反向美髯老人当胸撞去。
美髯老人岂能示弱,嘿声吐气,也是双掌一圈,硬接一掌。
双掌接实,轰然一声大响,狂飙平地飞卷,劲气四溢中,“金面魔君”脸色金色缭绕,蹬蹬倒退二步。而美髯老人也身躯摇了一摇,退了一步。
二位黑白二道至尊,初次交手下,高低已分,美髯老人功力似高半筹,但这些微差落,明眼人一眼就可看,真正要分出高低,绝对在五百招以上,才能判出强弱。
只见“银月观主”僵白的脸色微微震动,倏然阴涩的尖笑道:“好功力,神君试过一招,本观主也想与你老儿比划比划!”
道衣一飘,脚下已上前一步,郑雷见状,大声道:“几位前辈,暂请住手。”
“银月观主”转首道:“你有什么意见?”
郑雷肃然道:“晚辈此来,只想澄清是非,并非想动手或看争杀,若堡中因晚辈而有所损伤,岂非误会愈深,神君及观主既为保护小可而来,现在话已说完,区区想立刻离开此地。”
“银月观主”精光闪闪的目珠一转,口中那像鬼啾一般的笑声又起,嘻嘻笑道:“只要你没有遭到损害,本观主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