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本本的云岳一言难尽，
“小徐同学啊，你这个证……是假的。”
嗯？
徐当当看着云岳，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掏了掏耳朵，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可不可以在说一次？”
突然声音温柔了好几个度，云岳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不要怕，我不会打人的。”
徐当当笑得人畜无害，但云岳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
虽然办假证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云岳仍旧有些害怕，仔细想了想，谨慎地组织说道，
“那个假的也没关系，等明天重新办一个也行。
反正不要钱，跑一趟的事儿，要是小徐同学嫌麻烦的话，我可以让人来接你呀。”
反正不要钱……
不要钱……
钱……
此时这句话在徐当当的脑子里循环往复，
宛如一颗小火苗，落进了装满天然气的屋子里，
然后砰地一声，
炸了！
那个骗子，骗了我两万块钱！
“我还有点儿私事儿等着处理，先走了。”
徐当当强压火气，丢下云岳，转身往面目表情地离开。
……
王福泽看了一天的网吧，深夜总算下班了，背着背包赶上回家的地铁。
今晚的地铁人倒是挺多的，虽然没人站着，但空位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
王福泽四周看了一圈儿，选了个四周没人的位置坐下。
地铁的座位很凉，大冬天的居然没开冷气，
王福泽哈了口气在手上暖了暖，顺便将衣服紧了紧，定了个十分钟的闹钟，准备在地铁上眯一小会儿。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王福泽深深地叹了口气——
舒服，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低温的天气下，只有他才能呼出的白气在车厢里如此的显眼……
睡得迷迷糊糊的王福泽感到一阵寒冷，被冷的实在受不了，于是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发现身边居然坐着一群人。
一些人没有座位，便站在车里。
四周被人挤得满满当当。
王福泽一愣，这闹铃都还没响呢，怎么车里就上来了这么多人？
每个人的穿着都不一样，明明已经入冬很久了，有些人居然还穿着短裤衬衫。
而且这种穿着的还不止一个，露出来的小腿和手臂被冻得青紫，这让王福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
想到这里，王福泽拿出了手机，
刚才他上车的时间是零点十三分，现在居然还是零点十三分。
他想给人打个电话，却发现有信号，但电话号码却怎样都拨打不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福泽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寒冷的空气经过呼吸道变得温暖，
呼出时变成白烟，然后迅速地在空中散失热量。
就在那一刻，他听到周围全是吸气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就好像空气中有什么好东西。
呼吸声仿佛破风箱一般，又大又刺耳，
王福泽疑惑地抬起头，突然从缝隙中看到，除了他这儿四周的座位全都是空的。
在往上看，
周围的一圈儿人无神的目光全都瞪着他，在青白色的脸庞上，不约而同地露出诡异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