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凡一边跟着王世川朝外走去,一边说道:“其实也不算是咱们的人找着了,您说这事有多巧,吴平就一直在朔方呢,就在单于都护府李都护那儿!”
“他在朔方?他怎么会想到去朔方?”王世川好奇道。
“属下这就不知了!”楼凡老实答道。
王世川没有多问,想着人反正找着了,自己问他便是。
可当王世川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吴平,却是一整个愣怔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消瘦羸弱的人和当初瓜州的意气风发的是同一个人。
“见过使君!”吴平正在堂中等候,见了王世川,忙起身执礼。
“你的手。。。”王世川看他单手握拳,不禁朝前走了两步,似是想要确认般,伸手朝他右臂摸去。
吴平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没了,也幸好李都护救了末将,不然,末将这条命都没了!”
王世川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痛惜,想要开口安慰,却也不知能说什么。
伤痛太重,而话语太过轻飘飘,有些事自己没有经历,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
王世川没有对他的伤多言,让他坐下之后恢复了正常神色,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被李浚救下?”
此时堂中,楼凡也坐在一旁,对于这件事他是直接参与者,自然是想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吴平听了王世川这话,却是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目露犹豫得看向楼凡。
“啊?属下不能听
?”楼凡抬头看向王世川,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悻悻得起身,嘀咕道:“老子还费力救你,真是。。。”
吴平充耳不闻,待人离开后,才重新开口道:“末将本想去长安,亲自告知陛下此事,可是。。。末将也知道,末将走不到长安,就算是到了长安,也定会有人阻拦末将见到陛下,所以,末将只能同使君说了。”
“此事必然重要,你就不担心跟本使说了之后,本使会做出令你失望的事?”对于吴平要说的事,王世川心中大致有数,定然是同安禄山在营州所为有关。
谋反大事,大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吴平他怎么就敢相信自己会管此事?
“末将相信使君,若是。。。”吴平苦笑着叹了一声,“若是使君也没有办法,那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王世川看着吴平颓丧的模样,大声道:“天意?你还相信天意?照本使看,人定胜了,不就是安禄山想谋反么,怎么会没有办法?就是没有证据罢了!”
吴平一听,猛地抬头朝王世川看去,“使君。。。怎。。。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安禄山要谋反?”王世川却是“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本使就是知道。”王世川说完,神情又恢复正常,问道:“营州的人到现在还在找你,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是!”吴平点了点头,“末将有证据!”说完,吴平就
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和几封书信,“这是末将从安禄山书房找到的,请使君过目!”
王世川翻看片刻,眼睛越来越亮,继而朝吴平道:“吴将军,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这份东西,本使会交给陛下,若是陛下要传你问话,你照实说便是!本使就不信,有了这份证据,安禄山还怎么狡辩!”
吴平听王世川这么说,终于放了心,王世川作为节度使,又是陛下义子,见到陛下可比自己容易多了。
这事谈妥,王世川又同吴平闲谈了几句,终于算知晓吴平这些日子的事。
当他终于在都护府中醒来的时候,李浚第一时间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吴平只是咬紧了牙关,只说自己要见王世川。
刚醒来身子虚弱,吴平无法动弹,更别说骑马,李浚只好让他继续住着养伤,吴平本不愿,只想快点离开,后来听闻王世川也不在鄯州才罢休。
起初,吴平并未感觉到自己缺了一只胳膊,只觉得左臂很疼,当他身体终于可以动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臂没了,看着空荡荡的衣袖,吴平脑子一片空白。
他还能上阵杀敌吗?
他还能做个将军吗?
“是李都护派人送末将来的!”吴平朝外看了一眼,马车应当还停留在军衙外,真是讽刺,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坐马车的一日,像个女人似的。
王世川见吴平说完这话,重又低下头去,右手想去抚摸自己左臂,最后
还是收回,放在膝盖上捏紧了拳头。
“这叫什么事呀!”王世川腹诽了一句,可也实在不忍心看吴平如此自怨自艾,如此有将才的人,不该因为少了一条手臂就不能站到沙场之上。
“唉,吴平,”王世川笑着开口道:“你知道杨过吗?”
“杨过?”吴平皱了眉头,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最后摇了摇头,“末将不知,使君是要找这个人吗?”
王世川点了点头,“你是不知道,杨过这个人有多厉害,”王世川目露欣赏,看着吴平道:“他从小父母双亡,后来被自己阿爷的好友收养,好友的女儿是个美丽的姑娘,可也是个被宠坏的姑娘,她喜欢杨过,却不知如何表达!”
“那杨过呢?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