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支都的这句话说得似乎很是心酸,看他神色,不像是胡说来博取同情,亦或是想让王难得和安思顺二人放了自己。
“难不成。。。你不是墀德祖赞亲生的?”王难得凝眉打量着琅支都的面容,问道。
下一瞬,就见琅支都涨红了脸,朝着王难得啐了一口,怒骂道:“不许你侮辱我母妃!”
王难得无所谓得偏了偏头,而后起身看向安思顺,见他也是皱着眉头,不由好笑:“怎么办?抓了这么个人,似乎也没太有用呀!”
这时,送汤饼的兵卒再次走进帐中,将两碗汤饼放下后离去。
“咕噜噜——”琅支都腹中空空,闻见香味,肚子却也控制不住得叫了一声。
王难得挑了挑眉头看向琅支都,见他却颇是羞恼,好笑道:“饿了?”
“不饿!”琅支都转过脑袋,大声说道。
“算了,甭理他!”安思顺见此,朝王难得说道:“本将故意放走了一个吐蕃人,烛龙莽布此时也应该知道琅支都在咱们手里了,看他们会如何吧!”
“也成!反正人在咱们手里,也跑不了!”王难得朝帐外喊了一声,靳元曜正巧在帐外同人说话,闻言立即走了进来,瞧了地上的人,目露惊奇。
“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王难得指了指地上的琅支都吩咐道。
靳元曜没问什么,应了一声,直接将琅支都拽了起来,推搡着出了营帐,营中有专门关俘虏的地方,眼下倒
空着,便宜这小子了!
待人走后,王难得才动了筷子,三两口吃完后,把碗一推,说道:“我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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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鄯州城上空,黑子盘旋片刻便朝着军衙俯冲下去,王世川站在院中吹着鹰哨,朝着它举起双臂。
“你这鹰养得越发好了,跟成精了似的。”郭虚己正从外头走来,看见了这一幕笑着道。
王世川一边从鹰腿上解下情报,一边说道:“还是阚掌柜的功劳,是她训得好!”
郭虚己走到院子中石桌旁,从碗中取了块生肉朝黑子递了过去,黑子歪头看了郭虚己一眼,继而尖嘴一啄,生肉就落尽了它口中,还颇是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伤了郭虚己似的。
“你看看,真是通人性!”郭虚己眼中满是喜爱之情,继而随口问道:“阚娘子还在余杭郡?”
王世川手下一顿,摸了摸鼻子说道:“余杭的生意找了人接手,她年后已是回了京城。”
郭虚己好笑得看着王世川一副心虚模样,也不说破,手指点了点他手中情报,又问:“夫人送来的?”
王世川“哦”了一声,当即展开手中情报,快速翻看一遍,脸上渐渐浮现出莫名神色,郭虚己停下手中喂食的动作,好奇得朝他看去。
黑子见郭虚己停了手,踱了几步,自己朝碗中啄去,郭虚己见状,也索性用帕子擦了手,朝王世川身旁走了几步,“可是有什么事?”
王世川“嗯”了一声
,把手中情报递了过去,“此前让留意李林甫的事,查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郭虚己挑了挑眉,低头看去,“怕被刺杀。。。多处院落。。。”
“李林甫得罪了谁?要这么担惊受怕的?”郭虚己看完,朝王世川问道。
李林甫上位之后,将有可能成为宰相的许多官员以各种理由罢免了出去,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
而这些人中,几乎一半都在贬谪路上被杀。
李林甫的后院有许多院子,每个院子又有多个房间,为了避免被心怀叵测的人暗杀,他每晚临睡前才决定睡哪个房间,因此,那日李十一娘回府找他,愣是没找着自己阿爷在哪!
“他有了忧惧之心,就好对付了!”王世川唇边一抹嘲讽的笑意,朝郭虚己说道。
“咦?”郭虚己继续看下去,却是皱了眉,“南诏这。。。临时换将,怕是不好吧!”
南诏再次反唐,皇帝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居然让杨国忠领兵前去。
杨国忠可不想离开长安,去到南诏那种地方去,再者上战场,可是容易丢了性命的呀,杨国忠在玉奴面前好一顿哭求,玉奴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劝兄长名为“国忠”,如今不正好应当为国尽忠了?
杨国忠又不敢去皇帝面前哭,只好苦哈哈得上了路,却是虢国夫人看不下去,趁着侍寝时在床榻上故作忧心,说自己这兄长赚钱还行,可是打仗,确实不是强项呀!
玉奴对朝
政没有什么心思,可是虢国夫人不同,她知晓,后宫有人,前朝也必须有人 ,不然若杨国忠出事,杨家的势力一样会受到影响。
皇帝瞧虢国夫人我见犹怜的脸,一时心软,当即就答应了换人去。
“鲜于仲通,这人就是将杨国忠带入长安的吧,如今倒是因为杨国忠领了兵了。。。”郭虚己摇了摇头,似是颇不认同皇帝的做法,可一方面又很是奇怪。
“使君,陛下如何会让杨国忠领兵?”陛下难道已是如此昏聩,不知道哪个是能用之人了?
“这我便不知了,”王世川摇了摇头,“待有空我亲自去信问问。”
王世川说完,抬脚就朝着堂中走去,黑子转头